後背等上半身肌肉都鍛鍊到,這也是在簡陋環境下的很好的辦法了。但是張凡虎還不知足,又花了兩分鐘時間用手臂粗的金合歡樹枝搭了兩個三角形架子。三角架為等邊三角形,邊長也是半米,張凡虎在三條木棍中間都拴了一條繩子,然後在三角架中抱了塊三十餘公斤的石頭放了上去,再把三條繩子在離下面拴著金合歡樹棍的繩頭半米高的位子繞在了一起。
當把三條繩子繞成一條粗繩後,把粗繩拋上去繞過大家鍛鍊的一支橫著的金合歡樹幹,再在粗繩的這頭又繞了個繩圈。當兩個這樣的兩個器材都繞過橫杆後,張凡虎面向族人,雙手抓住繩圈,手臂向下用力拉,身後擱著兩塊各重三十餘公斤的石頭的三腳架就被拉離地面半米高。原來又是個簡易的訓練臂力的拉力器。
在張凡虎拉的時候,聽見粗繩與金合歡樹摩擦的“嚓嚓”聲。張凡虎放下繩子,轉身看著金合歡樹與粗繩的交接摩擦處,反身走向朝陽下的斑馬肉。前天下午只有角馬肉是被做成了香腸,而斑馬肉都是用張凡虎搓的細繩穿著曬的。
張凡虎切下一小塊斑馬的肥肉回到樹下,把挑著肥肉的軍刀用牙咬著,跳起來雙手抓著橫杆,靠雙臂就直接把自己拉上去了。就這樣屈膝蹲坐在橫杆上,用軍刀把粗繩下的金合歡樹皮削掉,然後把肥肉往光潔的樹幹上抹,與橫杆摩擦的半米長的一截粗繩也擦上油。
就這樣,看著經過簡單的潤滑處理的拉力器,張凡虎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跳下來,雙手抓住繩套又向大家展示著各種鍛鍊臂力肌肉群的方法。只見他挺身站立,面向石塊正向拉、背向石塊的反向拉、扎著馬步下拉、站在離橫杆很近的地方雙手向前伸,做著多種鍛鍊各部分肌肉群的動作,而繩子與橫杆之間也沒有再發出聲音。
“健美運動員的肌肉是拿來看的,很多肌肉是突出的畸形。而我要你們的肌肉充滿協調性與實用性,這樣在遇到獵物與各種危險時才能使用它們——身體的六百多塊肌肉。”張凡虎這樣邊這樣想著邊指導智速做這些動作,不管是昨天還是現在,張凡虎教智速的動作很多他都能一看就會,張凡虎就讓他再去教那些族人。
這次的張凡虎看上去很忙碌的樣子,看見智速前兩個基礎動作都做得很好,再加上這些動作也沒有什麼難度,就拍了拍智速的肩膀示意他繼續。自己轉身向自己那顆猴麵包樹跑去,當大家都又習慣性地看向他時,只見他只是從樹洞中取出那件已經沒有衣袖的體恤衫,然後是自那天來時穿過洗後就沒有再穿的登山鞋與襪子。
下樹後的張凡虎很淡定地把猴麵包樹水桶提過來,坐在猴麵包樹幹上,倒水出來洗乾淨腳再穿好鞋襪。向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族人們笑著點了點頭,摸了摸身邊智靈的小腦袋。隨後向斑馬肉跑去,取下一塊曬得最幹、又最瘦的足有五公斤重的斑馬肉,用體恤衫把它包好。回身把一個斑鬣狗皮水袋背在背上,隨後是望遠鏡。
張凡虎拿著自己的“艾考瓦”,往中部密密地纏著結實的老族長搓的繩子時,大家終於感到有點不對勁了——怎麼看上去就像是要遠行呢?當張凡虎滿意地看著身上的裝備後,笑著向大家揮手致意,但沒想到反應很慢的智力與身邊乖巧的智靈同時撲過來,智力站在離他半步遠的地方,直瞪瞪地盯著他,那種純樸的目光沒有絲毫對內心的隱瞞。智靈更是直接抱住了他的抓矛的右手手臂,仰著頭看著他,嘴裡嘰裡咕嚕地說著,眼裡噙滿了淚花。
張凡虎看向族人,族人們也是眼光閃動,嘴裡喃喃細語著什麼,有的欲言又止。只有老族長一言不發,緊抿著嘴,眼裡有著智者的鎮定與詢問之色,看著在皺紋密佈的額上那緊皺著的眉頭,就像是歷盡滄桑的戈壁老胡楊皸裂的皮。
張凡虎看著族人們,他發自內心地笑了,眼裡也含露著酸澀,“當有一天你離開時,有很多人為你落淚,那你一定是個成功的人!不管是當時還是未來!”耳邊迴盪著多年前尊師的聲音。
萬里無雲的藍天上飛著一隻灰背隼,張凡虎把矛往地上一插,摸著智靈的頭,蹲下身體,仰著頭微笑著用大拇指給她擦掉滾滾而下的淚珠,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我”,又指著天上飄飛著的灰背隼,食指伸向天上又轉手緩緩劃了圈,嘴裡還發出孩童玩鬧般的“咻咻”聲:“還會——回
來!”然後看向智靈,投以詢問與安慰的目光。
智靈看著那同樣純淨的目光,那裡透露出動人的真誠,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嗯,啊吧恰,唔哩吶!”張凡虎點了點頭,衝著大家都點了點頭,回身抓著“艾考瓦”大步向南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