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酒店東側一個垃圾桶後面,只要她能在今天荀志雄開車下班的時候,把這條狗悄悄放到其小車後排座位下,其他事情,就不用她操心了。”
她將信將疑地來到那個垃圾桶邊,果然看見那裡躺著一條黑色的狗,仔細一看,才知道正是前一天險些被荀志雄用鐵叉殺死的那條狗。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條狗像是死了一樣躺在那裡,任她怎樣捉拿,都完全沒有反應。
她在QQ裡問那個晚報記者:“這狗是不是死了?”
對方說:“沒有,它只是昏睡過去,你只要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我保證咱們這次一定能徹底阻止狗肉節再辦下去,以後絕不會再有第四屆、第五屆狗肉節了。”
她背上有一個揹包,原本裝的是晚上在狗肉街露營的工具。她把裡面的東西掏空,把這條狗裝進揹包。當她看見荀志雄下班準備開車離去時,就立即跟了上去,坐在後排座位上,一邊跟他說話,一邊把揹包放在腳邊,開啟拉鍊,把裡面的狗拿出來悄悄塞進座位下面……
她一直以為荀志雄只是會被狗咬幾口而已,做夢也沒有想到荀志雄竟然會被這條狗咬死。得知荀志雄的死訊後,她才感覺到有點不對勁,想在QQ裡找那個晚報記者,卻發現對方已將自己刪除,自己的QQ好友裡已經沒有了對方的頭像。
邵彤說到這裡,忍不住掩面而泣:“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殺人,我真的沒有想過……”
範澤天待她停止抽泣之後說:“把你的手機給我,我讓技術員查一下,也許能查到那個晚報記者的一些資訊。”
邵彤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在去技術科的路上,文麗問:“範隊,你真的相信她說的話嗎?”
範澤天說:“她是真正的愛狗人士,雖然性格有點偏激,但我相信她比一般人有愛心,她不忍心殺死一條狗,那麼去殺人的可能性應該也不大。”
文麗說:“可是就算她把狗放進荀志雄的車裡,那狗怎麼會到第二天早上才開始咬人呢?”
範澤天說:“她把迷暈的狗放在荀志雄小車後排座位下面,如果不是特意趴到座位下去看,是很難被人發現的。如果我猜得不錯,那狗應該是被人用迷藥迷暈或者注射了麻醉劑,兇手對藥量拿捏得非常精準,那狗昏睡了好幾個小時,直到荀志雄把車開回家鎖進車房,估計是在半夜以後,那狗才醒過來。那條狗差點死在荀志雄手上,跟他有生死之仇,再加上在車裡關了大半夜,早已變得狂躁不安,早上的時候猛然看到荀志雄開啟車門,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或者它以為荀志雄又要抓它去屠宰場,你說它能不撲上來拼命咬他嗎?因為兇手事先在狗牙上動了手腳,把它的牙齒變成了毒牙,所以荀志雄被咬之後,就難逃毒發身亡的下場了。”
文麗想了一下,說:“你的推理雖然能自圓其說,但我覺得其中還是有一個很大的漏洞。”
“什麼漏洞?”
“從這條狗被放進荀志雄的車裡,到荀志雄第二天早上被咬,這中間至少經過了十幾個小時,如果兇手真是把蛇毒液塗在狗牙上,我很懷疑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這毒液還能保持那麼強的毒性,也許狗的口水早就把它牙齒上的毒液洗掉了。”
範澤天皺起了眉頭,說:“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
正在這時,從走廊那頭走來一個人,叫了一聲“範隊”,他抬頭一看,正是法醫老曹。
老曹說:“範隊,荀志雄的屍檢報告出來了,結果與我先前的判斷沒有太大出入,但有一個地方需要更正。”
範澤天問:“什麼地方?”
老曹一邊看著手裡的屍檢報告一邊說:“我們仔細檢查了荀志雄的傷口,發現蛇毒液應該不是塗擦在狗牙上的。狗有四顆尖利的牙齒,上下顎各兩顆,咬人的時候,主要是靠這幾顆尖牙。根據我們在死者傷口發現的一些蛛絲馬跡推測,兇手應該已經把狗的這四顆尖牙拔掉了。”
“拔掉了?”
“對,兇手把這四顆狗牙拔掉後,換上了四顆特製的鐵牙,鐵牙中間應該是鏤空的,眼鏡王蛇毒液就灌裝在鐵牙裡面,而且牙尖有一個小孔,初時被一顆小鐵珠堵住,所以毒液不會流出來,這個設計跟圓珠筆尖的設計原理是一樣的。當狗用力咬人的時候,堵住小孔的細鐵珠就會被擠壓進去,毒液自然就會流出來。”
範澤天愣了一下:“這樣的設計很巧妙啊!”
老曹點點頭說:“這麼精細的玩意兒,一時半會兒是做不出來的,估計是早有預謀。”他看看範澤天,又看看文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