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他身體恢復過來之後,即可廣邀江湖朋友齊聚仁義山莊舉行接位大典。”
吳過道:“幫中不可一日無主,雷老爺子只有這兩個兒子,既然雷驚雨不爭氣,那麼由驚雲公子擔此大任,也是理所當然。此乃仁義門門戶中事,我等外人不必置喙。只是雷驚雲過了一年暗無天日的地牢生活,身心俱傷,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康復。”
小午道:“屬下日前才去過仁義山莊,聽說白如霜已經給他請了江南最好的大夫治療和調養,驚雲公子本身內功深厚,恢復極快,估計不出兩個月,便可完全康復。
吳過點點頭,嘆口氣道:“如此,倒是難為白如霜了。聽說她每天都親自送飯到大牢給雷驚雨吃,可有此事?”
小午道:“確是如此。雷驚雨平時錦衣玉食慣了,大牢裡的粗糙飯菜哪裡吃得下,若不是白如霜賢惠過人,一日三餐送些好飯好菜來,他餓也餓死了。”
吳過道:“這個女人,可真不簡單呀!”
小午點頭附和道:“如此賢妻,實是難得。”
吳過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過了半晌,忽然重重地嘆了口氣,端起一杯酒,猛地灌入喉嚨。小午放下酒杯,奇道:“大人,您破了一樁大案,咱們上下兄弟都跟著沾了不少榮耀和好處。但這些日子,屬下瞧大人怎麼反而愁眉緊鎖,悶悶不樂呢?”
吳過舉起筷子,想去吃菜,聽到這話,卻又放下筷子,澀澀一笑,道:“哼,破了一樁大案?那倒也難說。這樁案子雖然破了,但我總覺得疑點似乎比案子沒破時還多。”
小午一怔,酒杯送到嘴前卻又停住不飲,道:“哦,大人何出此言?”
吳過道:“案子雖然已經水落石出,但本捕心中仍有三大疑點找不到答案。其一,為什麼雷驚雨不遲不早,偏偏要趕在咱們發現了他殺嫂囚兄的重要線索準備動手捕他之時前來投案自首?此事純屬巧合,還是另有蹊蹺?”
小午看著他問:“其二呢?”
吳過道:“其二,那天早上雷驚雨自縛雙手前來自首,我將他從地上扶起之時,順手探了一下他的脈搏。當時他脈象浮散無根,至數不齊,按之則無,大異於常,當是身中劇毒,邪盛正衰,陰陽離決之‘絕脈’。有此脈象者,絕無三日之命。此是一奇。他身中劇毒,元氣離散,卻能活到今日而不死,此為二奇。”
小午聽到這裡,已經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了。
吳過接著道:“其三,我將雷驚雨關押大牢之時,他曾說了一句話,說是要考一考我,此話似乎也大有深意。他明知那地牢位置隱秘,卻不明示於我,只叫本捕帶人去找,結果卻在仁義山莊後花園中找到一塊寫有血字的布片。”
小午道:“大人是說那塊寫著‘抱薪火,悽風苦’的布片?白如霜說那是下人們隨意塗鴉的,大人怎說那是血書?”
吳過道:“那塊布片是從衣服上撕下的,那上面的字跡卻是用鮮血和上口水之後寫上去的,所以字跡才會是淡紅色。如果寫字之人不蘸口水,直接用鮮血書寫,任何人一看便知這是一封血書,即便不明白那六個字的意思,也會引起別人警惕之心。但如果顏色極淡,就不會引起別人注意,即使有人撿到,也會隨手扔掉。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本捕才有機會看到它。”
小午迷惑了,道:“就算那真是一封血書,那麼‘抱薪火,悽風苦’這六個字又是什麼意思呢?”
吳過嘆了口氣道:“這也是最令人費解的地方,我思索了好幾天,才隱約明白其中含意。如果我沒猜錯,‘抱薪火’這三個字應該是‘抱薪救火’這個成語的誤寫,只是寫字之人故意漏掉了一個‘救’字,所以使人看得莫名其妙。而後面三個字,則應是‘悽風苦雨’這個成語的誤寫,只是寫漏了最後一個‘雨’字。”
小午一怔,念道:“‘救’‘雨’?”
吳過點點頭道:“不錯,這封血書上真正的內容應該是沒有寫上去的這兩個字—‘救雨’。”
小午驀然明白過來,問:“大人懷疑這兩個字中的‘雨’字,指的就是雷驚雨?”
吳過點點頭,道:“我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另有深意。如果這塊布條這封血書真是一個求救的訊號,‘救雨’二字真是‘救雷驚雨’的意思,那麼這個訊號又是誰發出的,這封血書又是誰寫的?是雷驚雨自己,還是白如霜,抑或還與雷驚雲有關?血書字跡生硬,無法辨明是誰的筆跡。如此撲朔迷離,本捕就此結案,還是繼續深查下去?如果要查,又該如何查起?”
小午聽到最後,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