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被撞的不輕,哎喲哎喲的爬起來,吳天乖乖站著,等待暴風雨的到來。等看清面目,他樂了:太巧了,是張馨。
張馨臉色很難看,瞪著吳天:“你幹嗎呢?”
吳天笑嘻嘻:“我來找你。”
張馨臉色一紅,語氣軟了:“別鬧,我有事。”
“我沒鬧,我真的特意找你來了。”
“什麼事?”
“你爸爸怎麼樣了?”
“不好。”
“我來給你爸爸治病。”
張馨本來略帶哀婉的面容馬上冷下來,生氣了,“你開什麼玩笑?!”
“沒騙你,昨天我出院後”吳天趕忙把和哼哼編了一晚上的路遇老道乞討,大發慈善之心,傾囊為其一飽,老道大為感激,收之為徒,並賜予仙丹,隨後乘鶴而去云云,老套的不能再老套的故事講一遍。張馨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吳天,似乎不很相信,其實吳天知道這故事現在連幼兒園的小朋友也瞞不過去,他實在也想不出來別的點子讓人相信自己可以治好絕症病人。
“拿來。”
“什麼?”
“仙丹阿,不會沒有吧。”
“怎麼會沒有?騙子也把道具弄得跟真的一樣。”
“我看你活脫一騙子”張馨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整個人呆住,張馨不識貨,可這盒子任誰看到都會大吃一驚,視若珍寶。盒子很重壓得張馨手往下沉,急忙兩手捧住,盒子是由整塊玉雕刻而成,明黃色,沒有一絲雜色,摸上去光潔溫潤,如觸情人之手,盒面凸雕二龍戲珠圖,兩條龍怒目似電,鱗甲鮮明,栩栩如生,不過最吸引眼球的卻絕對是二龍所戲之珠,珠子豔紅如血,清晨的陽光照在上面,光芒萬丈,奪人雙目。
張馨端詳許久,聲音輕飄飄的,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真的?”也不知道是說盒子上的紅寶石,還是說裡面的仙丹。
“真的。”
張馨到底沒有開啟盒子看看仙丹是什麼模樣,也許既使是假的,她也會當成真的。
“走吧。”
張馨的家在一座老舊的綜合樓裡。家裡空蕩蕩的。真是一人得病,全家致貧阿,吳天心裡慨嘆。
面對張馨父母,神仙師傅賜仙丹的故事不得不重說一遍。只不過演說者換成張馨。吳天服了,他和哼哼編了一夜,結果講出來乾巴巴的故事,經張馨那麼一潤色,那麼一加工,用清脆甜美的聲音講述出來,頓時跌宕起伏,活靈活現。吳天在心裡狠狠貶斥哼哼,哼哼及其不屑地哼了一聲,說是他講的不好,就不再理他,津津有味的聽起傳奇故事。
張愛國面色死灰,身體乾癟瘦削,粗大的關節把面板撐得老高,讓人擔心稍微用點力就會破皮而出,整個人就像一個能微微喘息的巨大骷髏架子。他的身體狀況已經極其惡劣,神志還是很清楚,女兒講得天花亂墜,他這個飽經人世滄桑的中年人,哪有那麼容易相信,小子,真是神仙徒弟腿抖什麼?張愛國沒打算揭破這拙劣的謊話,自己家裡除了高累的債臺就剩一寶貝女兒,這小子不會是看上女兒了吧,就是看上了也不錯哦,人雖然醜了點,看上去滿憨厚的,還是一個學校裡的,能差到哪去?女兒的性格自己很清楚要強的很,跟他在一起吃不了虧,這不,女兒一瞪眼,他就乖乖過來了。嘿嘿,哎,這神仙事件不會是女兒策劃的吧,算了,現在這時候自己親戚都躲得遠遠的,能上門就難能可貴了。
吳天哪曉得這個老奸巨滑的中年人在想什麼,徑直掏出那個國寶級的藥盒。
“張叔,這藥吃下去會有點疼,您忍著點。”
疼?張愛國不禁笑了,自從得了這病,哪天不是在刀山火海里煎熬,要不是為了可愛的女兒和含辛茹苦的老婆,自己早他孃的尋瞭解脫,還會怕疼?
小拇指大小的仙丹被一杯溫水送下去,張愛國閉目養神,三個人緊張的注視他的每絲微小變化,尤以吳天最緊張。
仙丹下肚,漸漸開始有些感覺,哎,這仙丹說不定有用,這麼快就有動靜了,張愛國想著,疼,有了疼的感覺,疼痛的感覺一絲一縷在增加中,張愛國強自忍著,少頃媽的更疼了,就像千萬只螞蟻在全身啃噬,進而如同火紅的尖刀亂刺亂劈,啊——一聲拉長的慘叫衝口而出。
淒厲的慘叫,嚇得本來就很緊張的三個人機靈站起來,兩個女人猛地撲上去,竭力想幫助在痛苦中煎熬的親人,卻哪裡能夠做到,張愛國哀號著,翻滾著,青筋崩起寸高,冷汗雨下。
吳天呆呆站著,眼睜睜看著病人在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