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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熊丙奇據瞭解,國內有些教授,有了成果,如果有產業化的可能,大多會選擇自己辦公司,自己當老闆,他們認為這樣可以實現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剛才你也說到,國外大學有部分教授也自己辦公司。你認為教授辦公司,是好的選擇嗎?

鄭元芳需要說明的是,國外教授自己辦公司的很少,他們通常採取的做法是進行技術轉讓,讓自己的成果佔公司一定股份。我覺得這是最好的一種辦法。那些想讓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教授,最終可能一無所獲。對公司的運作參與得過多,自身的利益反而可能得不到保證,一方面,你不是經營企業的高手,另一方面,不能很好地避免利益衝突,即便你事先簽了合同,但操作的複雜性往往使得利益難以兌現。倒是轉讓技術,可以規避所有風險……如果你佔公司25%的股份,公司成功了,你就可以分到25%;公司失敗了,你也沒有關係,因為所有資金的運作你根本沒有參與過,在轉讓完成果後,你又開始做新的課題,新的研究,如果公司需要幫助,你可以去做顧問,剛開始一段時間,你參與多一點,但很快就會從中擺脫出來。國外大部分教授都是這樣的,他們的興趣也更多地集中在研究新的成果,進行新的知識創造上。

熊丙奇就目前國內情況而言,政府部門把大學作為發展國民經濟的重要力量,甚至明文要求學校要為產業發展做出貢獻,這也就導致了一些教授直接在產業領域打拼。

鄭元芳政府部門這樣決策是過去一段歷史時期的產物,而現在我認為,政府必須改變這一條,學校就是教學和科研的中心,不能把學校作為產學研中心,這一點政府必須明確。知識要產業化,但這個過程必須合理與合法,一定要由校外的專家來執行。

原因15:做好分內事也難

我的經驗是一個研究做得很好的教授,往往也是一個很好的教師。因為他們是做任何事情都很認真的人,並以把自己所做的事做好為榮。

兩千年以前,孔子有言:“言必行,行必果”;“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

人類文明發展到今天,我們發現,這基本的做人準則,要做到,是何等的艱難。就連我們“知識淵博”的教授,也有很多時候說話不算話。

一位正在政府部門擔任要職的博士導師說,他不是一名合格的導師,他的學生的博士論文已經放在自己的公文包裡半年多了,他卻根本沒有時間看。後來,我有幸遇到他的博士生,這位博士生則正為自己投錯師門而懊惱,“當初衝著他是領導就去了,讀博期間成了無人管的‘孤兒’,好不容易弄出了論文,現在就是因為卡在他那裡,我還沒畢業,心一直懸著!”

導師意識到自己的不合格,雖是發自內心,卻難免有解脫自己之嫌,似乎首先承認自己不合格,也成了美德。當然,相對於其他毫無感覺的博導來說,他確實是很值得表揚的。

在絕大多數人說話不算話的時代,說話算話,就成了典型,成了楷模。意識到自己說話不算話,也是一種覺悟。

對話觀點:

嚴格的篩選確保了教授隊伍裡的人都有共同的思想:在大學裡要做一個傑出的教授,既教好書,又做好研究。

國內很少有大學將教授稱為終身教授的,從規章制度上說,教授是合同工,而實際上,基本上都是終身的。

要透過科學的指標體系,引導他們將全部精力投入到他們擅長做、應該做的事情當中。

對話人:鄭元芳

熊丙奇對學校而言,就是作為教學、科研中心,如今也存在很多問題。教學和科研的雙中心,很難做到兼顧,在一些研究型大學,對教學明顯重視不夠。

鄭元芳確實如此。教授的時間和精力有限,很難把這兩方面都做好。但我們有一個總的原則不能改變,教學是很重要的事,育人是很神聖的職責。我的經驗是,一個研究做得很好的教授,往往也是一個很好的教師。為什麼呢?因為他們是做任何事情都很認真的人,並以把自己所做的事做好為榮。這些教授,非常講信譽,答應做的事一定做好,而沒能力做好的事情他就不答應做。我很欣賞這樣的教授,而不喜歡那些答應做卻做得馬馬虎虎的人。

作者補記我國教授隊伍的道德素質,已經嚴重下滑。現在有些教授甚至突破了做人的底線:“招生腐敗”,利用手中的招生權力,獲取利益,招收大官、大款來做自己的弟子;“侵犯學生”,把學生當作私有財產,為自己打工,理所應當地佔有學生的智慧財產權,把學生所寫的文章作為自己的文章來發表;“習慣抄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