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家有什麼直接聯絡?”
骨陣上刻有巫家獨特的文字,又被那個姓許的直呼“巫骨”,再加上七叔這一問,答案簡直昭然若揭。
果不其然,七叔臉上露出讚許神色,點了點頭:“不錯,這次我找你來想說的正是這個。這本書正好記載了一些關於水書和道術方面的事情,最值得一提的,就是裡面關於‘巫骨’的說法。”
說著,他翻開書,直接停在了某一頁上:“就像書裡所說,所謂‘巫骨’是一種巫家常用的法器,取自先代大巫之身,再用這些骨頭配合某種巫術做成法器,聽起來似乎有些野蠻,但是卻契合了巫家的本意所在,所謂敬天法祖就是這個意思,相傳每代大巫本身都擁有很大法力,這巫骨大概跟佛家舍利子有異曲同工之妙,而根據這上面的文字和圖樣,你那枚從廟頭山挖出來的骨陣,很可能就是一塊巫骨。”
他手指點的那部分,是幾段圖文並茂的介紹,裡面的確有類似骨陣的物事,魏陽不由皺了皺眉:“可是這玩意如果真是跟巫家有關係的東西,怎麼別人都看不出它裡面蘊含的力量。”
像痴智大師那樣的高僧,摸到骨陣也沒有任何反應,然而骨陣對付狐妖或是鳴童時的動靜,根本不像是簡單的東西啊,怎麼放在其他人手裡,完全發揮不出應有的效果呢?
七叔呵呵一笑:“你問到重點了,來,接著往下看看……”
說著,他把另一雙白手套塞了過來,直接把那本書擺在了魏陽面前。
第99章 石出
能被七叔這麼鄭而重之對待的,不是孤本也是珍本,魏陽不敢怠慢,立刻帶上了手套,小心翼翼湊到桌前看了起來。這是本很有年頭的古書了,紙頁發脆,裡面全部都是蠅頭小楷的繁體字,不少書頁還配有圖畫或者寥寥幾筆符文,看起來不像是普通書籍,反而有點像日記或是書稿之類的東西,開篇就草草講述了巫術跟道法、降術乃至蠱術的關係。
在這位作者筆下,巫術可謂是所有法術之祖,從遠古時期開始,幾乎所有與人相關的神秘學說都是從巫術繁衍開來的,只是後來有了河圖洛書、易經八卦這些實用性和應用性非常強的東西,巫術才從少數人手裡流傳出來,形成了其他宗門派別。然而這種逸散並非是因為巫術不夠好,恰恰相反,只是因為很多人無法掌握真正的巫術之力。
所謂巫術,跟道術有一種本質的區別,它雖然可以透過學習來掌握,也有著各種陣法、符法或是口訣,但是真正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巫者,卻有個先決條件,就是擁有“血統”。真正的巫家力量只能在巫家的血裔中流傳,也只有覺醒了巫家的血脈,才能操控那些由先祖流傳下來的法器,也因此,巫家的傳承就成了一個天然的封閉系統,有血脈的未必適合學習巫法,熱衷巫法的又未必能有足夠純正的血脈,加之各朝各代的戰亂,巫家的直系也漸漸凋零,最後落得個人去樓空的局面。
而這本書的作者,應該也是位對巫法十分有研究,卻沒什麼巫家血統的人,也不知他從哪兒學會了水書,還把殄文應用在了普通道法之中,甚至參透了一些巫骨的使用竅門,雖然威力減少了大半,但是足以脫離巫血的控制,其意義不遜於發明了一種新的道法,可以說是一個天資絕佳的奇人了。只是那人的話裡最終還是帶出了些怨氣,說他雖能使用巫骨,卻沒法發揮最大的效用,實在是暴殄天物,尤為可惜。
看到這裡,魏陽忍不住訝然出聲:“這人本事不小啊!”
能把殄文利用在道法上就已經非常厲害了,連巫骨這種需要血統激發的東西都能應用,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七叔略帶得意的笑了笑:“那是,我們粗略的考證了一下,這本書大概是茅山派的某位前輩所留,成書估計得在五代前後了,也不知怎麼就流到了民間,還能這麼完整的儲存下來。”
道教除了全真、正一這樣的官方劃分,在民間還有五大分支,分為“宿土、麻衣、眾閣、全真、茅山”,其中茅山派也是名頭最響,最廣為人知的一派,基本就是以降妖除魔為己任,茅山道士幾乎都跟龍虎山天師齊名了。不過和龍虎山這種有祖庭的家族式傳承不同,茅山派的分支更為複雜,下面不知有多少打著茅山名號的小宗小派,故而它的道法流傳也相當蕪雜,有些東西說不好就在流傳中佚失了,比如這本書裡所說的殄文用法和巫骨的事情,至少張修齊這樣的龍虎山正宗都沒聽說過。能夠弄到這樣的珍本手稿,也算是七叔這個朋友的本事了。
然而這本書終究只是個粗率的草稿,不論是水書還是術法都是一帶而過,關於巫骨的特殊用法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