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齊並沒有馬上做出反應,貼在他頸上的手掌是溫熱的,但是比那熱度更加讓人眷戀的,則是從魏陽左手虎口處傳來的一點躍動,那躍動似乎能夠洗滌他的心神,讓他平淡無波的腦袋裡出現一點漣漪,他不知道這個代表著什麼,但是他喜歡那人摸他,喜歡睜開眼就看到他在身邊。
側臉仔細的端詳了片刻,張修齊沒有回話,反而湊上去,直接吻上了對方嘴唇,這反應魏陽的確沒有料到,但是他毫不猶豫的張開了嘴,吻了回去。淺淺的親吻立刻升了溫,變成了足以燃起慾望的熱吻,然而只是親了那麼五六分鐘,魏陽就掙扎著從對方懷抱裡逃了出來,苦笑著搖了搖頭:“齊哥,你不會起反應,我可是正常男人啊……”
就這麼短短几分鐘,他本來就已經挺精神的小兄弟徹底的醒了過來,正硬邦邦的支在下腹,但是昨天晚上已經跟黑皮打過招呼了,大早上就要趕去聚寶齋,這麼折騰下去,他可真不確定自己舍不捨得離開這張床了。
張修齊顯然沒有聽懂他話裡的意思,倒是對他的臨陣脫逃有些不滿,伸出手抓住了魏陽的左手,在他虎口處蹭了蹭,態度十分親暱,表情卻依舊沒什麼變化,簡直就像只冷峻的德牧在默默請求主人撫摸,魏陽呼吸一窘,俯身下去在對方唇上親了親:“咱們先去找七叔,等回來……”
他的喉結輕輕一滾,嚥下了下半句,他確實沒想到小天師還挺喜歡這種肢體接觸,雖然含義可能不同,但是美色在前,他實在做不出什麼柳下惠的舉動。誰知道還要多久就要“見家長”了呢,他可不想錯過任何單獨相處的機會。只不過,不是現在。
笑著抽出了手臂,他拍了拍小天師的額髮,起身往外間走去,似乎明白了還有事要做,張修齊並沒有再做什麼挽留,只是在床上躺了片刻,等到身體裡那股奇怪的熱度完全消失,才慢慢坐起身來。腳邊,烏龜老爺也起床了,正大搖大擺往客廳爬去,殼子上的黑色花紋全部隱沒不見,張修齊順手在它的龜殼上摸了摸,沒等它扭頭來咬,就站起了身,往衛生間走去。
早餐解決的十分乾脆利落,餵飽了小天師,魏陽不再耽擱,開著車帶人往聚寶齋駛去,之前孫廳長送來的寶馬可算派上了用場,魏陽熟門熟路的把車停在了後院門口,才敲響了門扉上的大鐵環。
隨著叩擊聲,院裡傳來了細碎的腳步,還有黑皮的聲音:“阿陽嗎?等等,這就來了!”
門一拉開,黑皮還沒看到人,直接就看到了停在門口的車:“喲,這是鳥槍換炮了?哪來的?”
“還是之前那個大單,除了車還得了不少東西呢,回頭也要勞煩明哥給掌掌眼。”魏陽笑笑也不隱瞞,帶著張修齊往院裡走去。
他的態度表情自然而然,然而走在一邊的黑皮卻詫異的挑了挑眉,這才幾天沒見,他怎麼覺得這小神棍身上出了些不同以往的變化,難道是回家這趟發生了什麼事情?然而黑皮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把話說在明處的,只是配合的笑了笑:“那敢情好,回頭一定弄來讓我見見才行。”
寒暄之間,三人並肩走進了工作室,屋裡,七叔還是那副老樣子,也不知在工作臺前擺弄著什麼,全神貫注到連他們進門的腳步聲都沒聽到,黑皮尷尬的咳了一聲:“七叔,阿陽他們來了。”
這一嗓子才把老人的魂兒給喚了回來,也不管黑皮這個晚輩,他直接拉開工作臺的抽屜,從裡面掏出了個盒子,衝魏陽說道:“阿陽,你來,看看這東西。”
沒想到還真有東西,魏陽趕緊走了過去,只見七叔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擺在了檯面上,又拿出一雙乾淨的白手套帶上,才開啟了盒蓋。這麼謹慎的動作,魏陽還以為裡面裝的是什麼寶貝,誰知只是一本泛黃的線裝書,七叔可不管身邊人詫異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捧出了書本,把它平放在桌上。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有個老朋友對水書很有研究嘛,這個是他最近才淘到的東西,本來不肯外借的,還是讓我討了過來,裡面有不少水書圖樣,也有些歷史記載,很有考古價值。”
老人的聲音裡帶著點興奮,魏陽的心跳也不由快了起來,七叔既然叫他過來,肯定是因為這裡面出現了跟骨陣相關的東西。
果不其然,七叔並沒有急著翻開書本,反而微微一笑,開口問道:“阿陽,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關於‘水書’的事情嗎?”
“記得,據說水書是當年那些巫祝們留下的文字,算是巫家最後的傳承。”魏陽的記性絕對算得上好了,直接把當初七叔說過的東西複述了出來。想了想,他又補了一句,“難道我這骨陣,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