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緊,死死咬住了牙關。只見一道長長的血口掛在魏陽左臂上,血水順著手背滴答滑落,黃符灼燒出的傷痕已然泛紅,顯然傷到了皮肉,可是那人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反而輕輕抬起手臂,伸出鮮紅的舌尖,漫不經心的舔過傷口。
陽陽!張修齊踏前了半步,卻沒有合身撲上,他手中的隨侯劍尖尚且掛著血珠,如同烙鐵一樣燙著他的掌心,也絆住了他的腳步。那股無堅不摧的銳意此刻正在消弭,變得猶豫不定,對付這種上身的妖畜有無數種辦法,卻沒有一種不會傷害到被操控的軀殼。
他不能傷害那人,那是他應該保護的人!
對面,似乎察覺到了小天師的猶豫,那人頭顱微微一偏,笑了起來,這次的笑容跟上次不同,似乎更加自然了些,魏陽的長相併不算英俊,但是若他想的話,就能輕輕鬆鬆扮出自己想要的任何角色,張修齊見過無數次這樣的變化,卻從沒有一次能像這樣的……誘惑。
那桀桀笑聲再次傳來,忽遠忽近,如同鬼影圍繞在身邊,魏陽放下了仍在滴血的手臂,邁步向前走來,他的步態和麵上笑容一樣的古怪,腰胯不自覺的輕晃,如同一位穿著旖旎長裙的絕色佳人,可是他身上沒有長裙,有的只是一身簡單至極的襯衣牛仔,衣領不知何時敞開,鮮紅的血滴和骯髒的塵土混在一處,黑髮也變得蓬亂,然而如此也無法消弭他故作出來的姿態,一切都違和詭譎,卻又襯托出了幾分難以抗拒的脆弱。
一陣微風劃過窗稜,破碎的菱花格發出“咯咯”輕響,隨著這聲音,魏陽動了,像是融進了那陣風中,混著灰塵和血腥,以及隱隱的青草芬芳迎面撲來,那是他們常用的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