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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魏陽心頭一緊,立刻趕了上去,低聲問道:“齊哥,你沒事吧?”

“沒事。”張修齊咬緊了牙關,“剛剛有人用了追魂陣,估計是找到了我留下的血跡,以血為引,下了降咒。不太厲害,但是我要擋一下才行。”

說著,他手上不停,飛快擲出九枚銅錢,九乃數之極,銅錢更是洪武大錢,還沾有赤血,擋住一般的邪煞已然不在話下。然而他手上的動作剛剛停下,一道血影就從遠處飛來,那影子快得簡直就像離弦之箭,嗖的一聲就撞在了陣前,剛剛佈下的防護力極高的陣法竟然應聲而碎,九枚銅錢齊齊崩飛!

那血影其勢不減,朝著張修齊面門徑自撲來!

然而一道淡金色的光芒擋在了前面,烏龜老爺不知何時已被扔在了地上,千鈞一髮之際,魏陽拿出了一張三官請仙符蓋在了骨陣之上,隨著符力激發,骨陣的力量也同時升起,擋住了那道血影的攻擊。

然而血影消散,張修齊的面色卻沒有恢復多少,這時他已經知道對方用了魂煞類的法術,這種降法最是邪門,幾乎等於自己攻擊自己,就算破除了血影,也會受到間接傷害,虧得魏陽用巫骨抵消了煞力,如果是其他攻擊性法術來應對,恐怕受的傷還要更重一些。

“來人很強!注意安全!”張修齊也顧不得身上的不適,飛快對魏陽說道。

然而魏陽卻睜大了眼睛看向前方,雙手輕輕顫抖了起來:“齊哥,我似乎看到鬼影了,那霧裡冒出了鬼影……”

第133章 硬撼?

按道理說,魏陽開慧目也有一段時間了,別說是尋常鬼怪,就連煞神、陰兵這樣的邪物都迎面撞上過,此時根本不該為了區區幾個鬼影大驚小怪。可是此刻出現在他面前的,卻不是普普通通的鬼影。

身穿睡裙的女人雙手半抱,低垂著頭顱,然而赤裸在外的手腕、脖頸都呈現出一種豔麗的櫻桃紅色,就像把脂粉塗遍了周身;咧著嘴傻笑的男人沒了半邊的腦殼,紅紅白白的液體順著鼻翼淌落,幾乎要滴進嘴裡;面容兇橫的胖大嬸脖子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血口,汙血已經浸透衣襟;面色青白的小孩蹣跚走著,肚子鼓脹的如同懷胎十月;還有一個乾瘦乾瘦的老頭,兩眼外凸,長長的舌頭耷拉在唇邊。

這些一眼就能看出死法的兇鬼,面容卻都栩栩如生,或是歡喜,或是發怒,或是愁苦,就像自導自演著一副眾生圖,在這樣僻靜幽深的山林中,被青白的霧色包裹,看起來鬼氣森森,又妖異非常。

發現魏陽面色不對,張修齊立刻開口問道:“什麼樣的鬼影?你看到了什麼?”

雖然也開了天眼,但是張修齊眼中只有幾團陰煞之氣,濃稠陰沉,並不能分辨出原來面貌,這是道術和巫血的天然差異,非人力可以彌補。

“男女老幼,一共五個人,每個的死法都不一樣,他們臉上還帶著表情……就像是活著一樣!”魏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然而那群鬼影卻飄忽不定,幾百米的距離,一閃就能跨過,像極了鬼片裡那種閃爍不定的鬼影。

張修齊面色也是一沉,符紙已經脫手而出:“五喪陣!”

道門歷經兩千載,多少傳承都在歷史更迭中變了味道,出現的禁陣數不勝數,然而即便如此,論起喪心病狂,五喪陣也能排到前十之列。它的禁忌並不只因陣力兇殘,更是因為成陣的材料太過特殊。

剛產下嬰孩的婦人,剛功成名就的男子,剛喪別爹孃的孩童,剛失去子女的孤老,還有克親命硬艱難撐過半生的五絕之人,用這些枉死之人的冤魂為基,拘在楊、桑、柳、槐、桂五種陰氣充盈的木雕裡,就構成了這五喪陣。

所有厲鬼可怕之處都在於其“執”的深淺,也就是所謂的怨氣,而這些人正好處於人生的拐點,不論是喜怒哀樂都滿溢到了頂點,卻突然死於非命,剛剛獲得或是失去的東西一經催化就會變成截然相反的情緒,使其生出“過執”的怨煞,變為極兇極戾的喪鬼。只不過尋找這樣的冤魂並不容易,能布出這樣陣法的降師,十有八九會親自下手行兇的。因而這樣的五喪陣,也就籠罩上了一層極為禁忌的色彩。

而且這片山林之中,明顯還疊加了其他陣法,就像跟在黑影身遭的青白霧氣,顯然就是陰煞之力化作的煞霧,一個五喪陣就已經可怕到了頂點,更勿論疊上其他陣法!

張修齊的反應不可謂不快,明白陣法來由,引龍破煞符就已經擲了出去,可是陣力卻不是區區一組符籙能夠抵擋的,只聽“咔嚓”一聲,三張黃符應聲而碎,那個低著頭的女鬼抬起了頭,慘白的眸子裡亮出兩點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