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除非真正的死亡,否則兇簡是不可能離體的,它感知到聘婷的存在之後,再次找上的,仍然還是聘婷?
如果真是這樣,聘婷還有擺脫這種厄運的可能嗎?簡直讓人絕望。
羅韌給神棍打了個電話,聲音沒法保持平靜:“我開啟箱子看過,那塊人皮明明還在的。”
神棍的回答像是兜頭一盆涼水:“小蘿蔔,你是不是理解錯了?兇簡不等於就是人皮。”
是的,神棍講過,那只是一道不祥的力量。
是聘婷冥冥中聽到了召喚,把魔鬼又引回了身上。
而就像老話說的,山不向你行來,你就向著山走,即便看住了聘婷,兇簡還是會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某個所有人都熟睡的夜晚,找上聘婷的。
能困住兇簡的,有且只有鳳凰鸞扣。
羅韌把那塊人皮夾出來丟在地上,水淋淋的一灘,泡的發白,死氣沉沉一動不動,只不過是行將腐爛的面板組織。
空氣中,好像有看不見的猙獰的臉對著他笑,向他說:怎麼樣?騙得過我嗎?我又回來了。
木代很擔心他:“羅韌?”
羅韌的思緒轉回現實:“你回去吧,我會處理好的。”
頓了頓,又補了句:“不會像上次那樣的,你放心吧。”
木代失魂落魄般回到酒吧。
鄭伯也在,坐靠邊的桌子,擺弄一個黃楊木的棋盤,頗為寂寥地往上頭擺子,張叔興致勃勃在邊上看,鄭伯邀約:“來一盤?羅小刀那臭小子趕我出來,說什麼,越晚回去越好。”
張叔原本想推辭,眼角餘光瞥到木代往這邊走,木代今晚心情不好,他儘量避免跟她說話,於是點頭:“行,我不怎麼會,你教我。”
誰知木代卻不是問他的:“鄭伯,聘婷一直喜歡翻手繩嗎?”
鄭伯忙著擺楚河漢界,頭也不抬:“也不是,今兒突然提的,腦子不清醒嘛,當然想一出是一出,我臨時給買的線團。”
說完了才想起問她:“怎麼了?有問題嗎?”
抬頭看時,木代已經離開了。
吧檯裡不見一萬三,代之以傻愣愣的曹嚴華,一萬三總是這樣,得空就開小差,隨便抓個人頂包。
木代沒心思關心一萬三哪去了,疲憊地靠住臺子,額頭輕輕點在臺面上,冰涼。
曹嚴華很體貼:“小師父,要不要我給你調個酒?”
他當然不會調,只見過一萬三調酒的架勢,私心裡覺得並不難:隨便調唄,反正一樣難喝,喝不死人就行。
木代搖搖頭,說了句:“聘婷可能又不好了。”
曹嚴華的第一反應是植皮手術不成功,下一刻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驚駭地話都說不囫圇了:“皮……那塊皮又回去了?”
“嗯。”
曹嚴華打了個冷戰,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