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些什麼,卻又偏偏說不出話來,瞪了半天,忽然長嘆一聲,垂頭而去。
“沒想到侯爺看重的紀雍,三番五次禮請他入府,卻偏偏被他拒絕,先前還以為他有多少能耐,今日一見,竟落到如此田地,何苦呢?”身旁陽武有些可惜地搖了搖頭。
“怎麼?這人竟還被我父親看重?”陽天訝然,他橫看豎看,這人除了同樣清瘦些外,鬍子邋遢的,怎麼也沒有人家孔明那樣仙風道骨的模樣。連自身清潔都沒搞好的人,能有平治天下之能?
“公子,外面天冷,快進屋來吧!”老鴇向陽天招手道。
陽天進入屋內,立覺暖氣襲來,掃眼一看,很讓他驚訝的是,這號稱翠玉閣頭牌所居的地方,竟然裝飾很是簡單,迎門一道朱簾,將臥房和外廳隔開,鋪著紅毯的外廳,竟沒有像迎春閣那樣擺設奢華繁雜,而是簡簡單單的一桌几凳,外帶一個裝滿書籍的書架和一張矮几,其它的再無別物。倒是那矮几上擺的銅色古琴,焦黑的琴尾卻顯出此琴之名貴,讓陽天有些眼熱:這東西可是個寶物!若是能拿到後世,恐怕能賣個幾百萬,那時候自己想要開公司的資金也就有了!但一想到自己這一輩子恐怕難回去了,陽天心中一酸,暗自嘆息。
“公子可就是那護國侯府的陽三公子?”一個柔入心田的聲音緩緩問道。
陽天隨音望去,只覺眼前忽然一亮,混身一暖,心中讚歎:天下竟有如此絕色的少女?
這位少女年紀不過十五六歲,身材碩長,體態豐盈,一束只能盈握的細腰。臉上未施粉黛,但在燭光的照映下,比白玉還要光潤白晳。鳳眼清澈如水,漆黑閃亮,長眉細密,直沒入鬃中。挺挺瓊鼻,晶瑩得如同是透明的一般,殷殷紅唇,如同熟透的櫻桃,鮮豔欲滴。滿頭烏黑的秀髮只束著一根極為普通的紅絲帶,卻比滿頭珠飾更引人奪目!
陽天為她的美色而震憾,如同無數見過她的人一樣,緩緩地低下了頭,只因為自己沾汙了這樣一個聖潔的仙子,而覺慚愧。
“公子趕走秦先生,難道就是為了在這裡看我的房中的地毯?”秋嫣見陽天低下頭,紅唇一抿,笑問道。
陽天尷尬一笑,暗自狠狠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暗囑自己鎮靜。抬起頭來,才發現屋內竟只剩下自己和秋嫣兩人。
“呵,對不起,剛才陽某剛才失態了。”一恢愎了神智,陽天的心態也變得鎮靜起來,語氣自然大不相同。
秋嫣暗贊陽天應變之快,俏然一笑,虛手為禮:“公子請坐。”
陽天努力讓自己的腰桿挺直一點,款步走到桌前,正要坐下,低頭卻見桌上放著筆墨等物,一方宣紙上寫著一段詩詞,上輩子就很喜好文墨的陽天不由得疑目看去:
昨夜夢歸故楚,猶自窗前裝梳。
垂淚凝望寒露,只道嘆息無助。
前路、前路,今世終墜何處?
“公子也喜歡詩詞?”秋嫣見他看著自己一時之作嘴裡唸叨著,還以為他也喜好詞曲,因是問道。
“哦,雖然喜好,但自己卻沒有什麼好作品。”陽天誠然道。
“恐怕是公子謙虛之言罷了,何不留下墨跡,也好讓奴家瞻仰?”秋嫣早聞這位公子哥兒不學無術,知他心無點墨,有心要出他的醜。
陽天如何受了了美人所激?心中想著自己若是不能拿此東西震一震她,恐怕還被她瞧不起,當下略一沉思,抬頭正見一彎清月掛外窗外夜空,隨口吟道: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有一般滋味在心頭。
秋嫣那原本瞧不起陽天的眼神立即消失不見,陽天趕走紀雍的惱意消失不少,看著陽天的目光裡也多了層驚訝,輕聲問道:“公子此詞意境深遠,纏綿愁離,卻不知題名是什麼?”
“咳!陽天愚昧,一時之興,並未題名。”陽天就算是臉皮厚比城牆,此時也忍不住覺得臉紅紅的,為了男人的自尊,可憐的古人,不,應當是後人的名詞絕句,竟又一次被盜用了。
“如此說來,倒不如直接叫它《離愁》好了!”秋嫣說完,不等陽天有何表示,當即提筆在紙上寫下詞名,抬頭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陽天,道:“公子可否再說這詞念吟一遍?好讓奴家把這詞抄下,譜成詞曲,也好傳唱百世?”
“萬萬不可!”陽天連忙道,他還不知道那有與他同屬後世來者之嫌的前秦衛戰,是否也像自己這般不堪,把別人詩詞盜來充自己的臉面,若是遇到了一起,那可是糗大了!但等他看到秋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