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憑無據的,你讓我如何與家父交待?再說這萬柳山莊又豈是世子能做得了主的?”陽天又嘆了口氣道。
“做得了主,自然做得了主!”衛玉說著,撕下一截綿袍,想要咬破手指立下字據,卻又忍不了那種痛意,於是吩咐一聲馬伕,讓他劃破了手,沾著他手上的血寫了字據,又在下面蓋了自己的章印,這才交到陽天手中道:“這萬柳山莊是已歸在我的名下,公子拿去就是,絕然不會有人麻煩於你。”
陽天在接過那破綿的同時,不經意間瞟到半跪在衛玉身後的車伕正向他使眼色,他心中疑惑,當下卻也並不作聲,只是接過破綿裝入懷裡,他也知道此時讓那衛玉找來憑契是絕無可能,好在用了這親“筆”信,卻也可以當做憑據,所以也不多話,立即命令包青回府取來才贏的金瓜子。
“世子有此劫難,陽某也不知當如何勸說才好,只是想請問世子,今後意圖何往呢?”陽天看似隨口問問,但在這說話間,他卻扭身擋住了衛玉眼睛,乘機取來了車伕悄悄遞來的一塊手帕。
“我先到池州去躲上一躲,我那姨娘表兄現在池州是任郡守,想來還是安全的。”衛玉說擦了把頭上的汗說道。
“世子稍侯,待我下車放便一下。”陽天尋了個藉口下了馬車,走到一處柳樹後面,乘人不備,悄悄展開車伕遞來的手帕,那上面卻是短短四字:殺是不殺?
第十四章 收購萬柳
難道這車伕竟是自己一夥的?陽天左思右想,黑衛沒有派人潛伏衛玉左右,那只有專司剌探的白衛了!而這名潛伏到衛玉身旁的白衛卻詢問自己,恐怕也是因為事出突然,無法脫身,只好讓自己這個陽府公子決斷了!
想通此節,陽天又覺得放棄一個利用白衛的機會實在可惜,於是忍痛咬破手指,又在那手帕後面寫明讓這人跟隨衛玉左右,以後並只與自己聯絡。想這白衛是父親掌管,陽天也並沒有多少決斷權,此舉,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能成固然是好,不能成也無所謂。至於那衛玉,陽天卻沒有殺他的理由,自然拒絕。
待那包青取了金子回來,陽天交到如釋重負的衛玉手中,笑道:“世子儘管放心,若是此事有了著落,我自當派人前去池州報知於你。”
“如此有勞陽公子了。”衛玉說完,立即就喝令車伕趕車。待行十數里後,確定後面無人跟蹤,衛玉忽然說道:“轉個方向,前往登封!”
“世子,這是為何?”車伕的臉色一變,忍不住問道。
“我豈是那麼呆傻之人,能把自己的行蹤告知陽三讓他舉報於我?我們到登封去,卻是誰也想不到的,嘿嘿,這數萬兩銀子,足夠花到事情結束了。”衛玉一臉自得地說道。
車伕暗舒了口氣,揚起馬鞭,催促著馬車往登封趕去不提。
陽天待那衛玉離去,自己也不願停留,立即騎上健馬,帶著包青和幾名家將,急匆匆的往萬柳山莊趕去。雖然沒有一處可以讓他放心的地方,總覺得自己像是一顆無根飄萍,風一吹,就沉了!
萬柳山莊與前次見時大不一樣,雖然才短短的一天時間,因為昨天中了鐵蒺藜的埋伏,莊中青壯受傷無數,又加上衛玉要他們每年交上十萬兩銀子的話,更是雪上加霜。使得陽天去時,只覺莊內死氣沉沉,間或偶聞幾聲呻吟,也是帶著絕望的氣息。
幾匹健馬往那馬桶巨爐旁一停,這額外的聲息立即吸起了莊民們的注意,最先是住得最近巨爐的秦二,探眼看到陽天,立即拉門而出,老遠就問道:“陽公子,可是有了訊息?”
陽天見這秦二一臉關切,心中稍不忍,但轉眼又想到這些人都已身屬衛府百多年,雖是不把衛玉的形象擊破,恐怕他們還難死心,於是嘆了口氣,道:“我已勸說了衛公子,然而他心意已決,實難挽回,今日我又求見於他,竟閉門謝客了!”
“如此說來,我們真的是哭天喚地也沒了希望。”老村長也走了過來,但攙扶著他的小姑娘似乎也知道莊上要面臨的危難,原本機靈調皮的眼神不見,老老實實地待在那裡,任憑包青對她擠眉瞪眼,卻全無回應。
“我今日前來,是有一事相詢。”陽天還是忍不住試探道:“陽某有一摯友,聽聞莊中面臨苦難,有心從世子手中以重金購下萬柳山莊,不知各位鄉親可否願意?”
“豈有此理,我萬柳山莊追隨衛王百餘年,豈能隨便易主?”老村長一聽大怒。
陽天心中一震,果然如他所料,這些莊民對衛府心存厚情,一時難以割捨,自己想要立基此處,卻是難矣!
“卻不知公子那麼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