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再敬畏神佛了,人人心中都有著打倒一切的勇氣,當一個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就如同揮刀殺人的瘋子,講道理是無濟於事的,如果能躲開當然最好,但如若躲不開,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殺死對方。
這並不是我很現實,是這些年的經歷給我的教訓。我曾因為被當做四舊分子而鋃鐺入獄,被人反綁著手押著腦袋在鬧市之中,接受那些不認識的,甚至有可能是我幫助過的人,無情飛來的泥巴塊和爛菜葉。在逃離之後我曾在鄉下躲藏了幾年,認識了很多沒有親緣關係,卻待我如同親人的農民。但即便如此,我對那些並不認識的人,初次接觸的時候,也同樣懷有較強的戒心。
在那樣的一個時代裡,這樣的謹慎和戒心,讓我得以保全自身地活了下來。許多人都說,要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我的初心依舊未改,我依舊如同我當初拜師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一樣,我想要做個好人,想要幫助別人。但是我變得低調了起來,不再鋒芒畢露,以免樹敵。即便是當我的傳聞在行業裡傳開的時候,我也只當做那是將我放到了一個更高的高度,而不是深度之上。
1976年,這一年相繼有很多我們愛戴的人去世,這場長達十年之久的鬥爭,似乎在隨著四個主謀的垮臺而走向結束,民間的政治氣氛緩和了許多,人們開始嘗試著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我們這個行業的人,也得到了相當於以往更多的寬容。
我的好朋友大毛,是一個天眼師父的小徒弟,行修普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