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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這個時候,窗簾微微動了幾下,從深色的窗簾後,走出來一個體型和我差不多,但又看上去更加結實強壯的男人,禿頂,頭髮有些發白。鬢角的部分橫七豎八地冒出一些雜亂的白髮,滿臉大鬍子,多到連嘴巴都看不見的那種,左側的太陽穴上,好像紋了一個什麼符號,可是隔得稍遠我看不清。眼睛和常人無異,只是左眼的黑眼仁上,似乎罩著一層霧濛濛的白色,可以明顯地跟有眼區分開來。而從他那黝黑的面板,以及滿頭滿臉的皺紋來看,這個人至少已經六十多歲。

這個歲數的人,咱半夜裡帶著一條大蛇,翻上二樓的窗戶,竟然還在完成這一切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我不得不心裡稱奇。而看了看我放在床邊的帆布包,東西已經被翻了一地,這就是說,在我醒過來之前,我包裡的東西已經被他檢查了一遍。他如果是想要偷東西的話,可以悄無聲息的走掉,我甚至都還不會醒來,而他藏身在窗簾背後,還讓蛇把我給弄醒,毫無疑問,他絲毫沒有將我放在眼裡,即便是在他看了我那滿包的各種玄學法器之後。

按照先前那個中年婦女的形容,我知道住在那屋子裡的人,是一個滿臉大鬍子的人,所以當他現身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就是我此次來找的秦老前輩。而他用了這樣的方式和我相遇,不得不說,這乖張古怪的程度還真不是一般般。

於是我有些沒好氣地說,秦老前輩,您也一把歲數的人了,這樣在半夜三更來嚇唬我一個晚輩,您覺得合適嗎?本來我是借這句話表達一下我的不滿,順便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他是誰。可是對方卻一臉不以為然地說,這就奇怪了,是你自己來找我的,還留下了你住的地址,這下子我來了,你反而不高興了。

幾句話之間,我就領教到這個人的怪異,並且知道再繼續說下去,吃虧的只能是我。於是我站直了身子,也把手從想要去抓開水壺的角度給縮了回來,我對他說。秦老前輩,既然您來了,也不用這麼嚇唬我吧。可不可以請您先把這條大蛇給使喚掉,它在我的床頭上,我看著很不安啊。和這些老江湖說話,我也要裝著語氣老道一點,否則別人就會覺得你好欺負。可是在我這麼一說之後。他竟然哈哈大笑起來,這次大笑,我才第一次看見了他那長在鬍子當中嘴,黑色的鬍鬚裡冒出一張大嘴巴,那感覺也別提多怪異了。

他一邊笑,一邊走到我的床邊,一下子坐了下來,然後伸出兩根手指,在蛇頭上好像輕輕撫摸一般。而更奇怪的時候,那條蛇竟然出現了非常享受非常爽的很賤的樣子,就好像徐大媽家的大黃一樣,每次我這麼摸它,它都一副爽得很的蠢樣子。很顯然,這條蛇已經被秦老前輩馴化過。如果沒有他的指令,蛇肯定不會朝著我發起攻擊。想到這裡的時候,我稍微放心了一點,而轉頭去看那條大蛇,它竟然非常溫順地游到了秦老前輩的腿上,把舌頭好像靠在枕頭上一樣,輕輕靠在秦老前輩的膝蓋處,但依舊吐著信子,望著我。

秦老前輩說,它叫“甘木”,跟著我已經三十年了,歲數可比你大。你這樣的小孩兒,甘木如果要讓你死,你也絕對活不長。我心裡有些害怕,秦老前輩這句話一說,我又有些搞不懂他的用意何在了。按理說任何兩個之前不認識的人初次相見,絕不會說出對方會死這樣的不吉利的話,而他偏偏這麼說了,而且從先前經歷的那些來看,他似乎是從一開始就有意為之,為的就是要震懾我。讓我害怕。

我必須說,他的目的其實達到了,此刻眼前這一人一蛇如果想取我小命,恐怕也是輕鬆加愉快吧。只是為什麼啊?我難道不是來找我師父的嗎,我為什麼要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個破招待所裡。於是我趕緊說道,秦老前輩,不勞您大駕,我還沒活夠呢,我這次專程來到這裡,其實不為別的,我只是想要找我師父而已。因為之前家師在來信中曾經提到,他專程過來拜訪您,可是之後就沒了音訊,我當徒弟的有些焦急,所以才拜託了我們本地的訊息人士打聽到您目前的住所,貿然拜訪,實在是有些唐突了,還希望秦老前輩念在我年幼不懂事,高抬貴手。

說完我深深一鞠躬,卻引來了他另一陣哈哈大笑。我半弓著身子,聽見笑聲後。尷尬地僵在那裡,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原則來說,晚輩對長輩行禮,長輩若是不發話,我是不敢起身的。於是在他哈哈大笑的時候,我只能保持這個姿勢站著。雖然心裡對這個傳聞中性格乖張的人早有耳聞,如今得以一見,才發現那些傳聞都不夠準確,此人之怪,哪裡是隻言片語就能說得清的。

秦老前輩笑了一會兒說,你不用跟個貓似的弓著身子,快站起來吧,你師父可比你硬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