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喝,你也做了不少研究呢,早就猜透了吧?松子有些得意的說,這其實不算什麼,而且還多虧了當初呂祖留書裡寫的內容,否則我們也不會將範圍直接就縮小到龜蛇二山當中。而這黃鵠磯本身就是蛇山的一部分。根據南朝祖沖之所著的《述異記》裡記載,說黃鵠磯頭原本有一戶姓“辛”的人家,辛氏在此地開設了一家打尖歇腳的小酒肆,有一天一個衣衫襤褸的人來到這裡,說路過口渴,想要討杯酒喝。於是辛氏就給他端上了一杯酒,此人喝過便離去。
可是在那天之後長達半年的時間裡,這個衣衫襤褸的人每天都不間斷地來到酒肆,依舊說自己身上沒有銀兩,但是由於口渴,想要討杯酒喝,每天都如此,而辛氏也每天都打賞了一杯酒給這個人。換了尋常人,也許三番五次之後,就會認為對方只是一個騙吃騙喝的混蛋無賴,可是辛氏卻並未因此拒絕這個人,反而熱忱招待,辛氏說,江湖落難時,上門即是客。自己開酒肆的,予人以食,本就是積攢功德的事,所以並不在意對方到底有沒有酒錢。這個衣衫襤褸的人在混吃混喝半年之後,就對辛氏說,我欠了你千杯之酒,無錢償還,就略施小計,幫幫你這生意吧。
於是此人就從懷裡取出一塊橘子皮,用皮裡擠出的汁水在牆上畫下了一隻鶴,然後對辛氏說。我走之後,只要在座賓客鼓掌拍手,這隻鶴就會合著節拍翩翩起舞。辛氏原本只當是玩笑,結果有一次客人在店裡說話高興了,於是就拍手鼓掌起來。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隻畫在牆上的鶴竟然好像活了一樣。真的開水隨著節拍跳舞。這件奇事於是就此傳開,許多原本不是經過此地的人,也都特意前來觀瞻,酒肆的生意因此好了很多,那些看客也會因為看了稀奇而打賞一些酒錢。
十年之後,辛氏因此而積攢了許多財富,而那一天,這個衣衫襤褸的人再次光臨,辛氏此刻已經知道對方是個神仙而非乞丐,於是恭敬地說,願意在家一直供養此人,但是此人哈哈一笑。取出笛子吹奏一曲,引來天上白雲,牆上的鶴也變成了活的,這位衣衫襤褸的人便就此坐上鶴背,飛天而去。辛氏為了答謝這位神仙的十年之恩,就用這些年積攢的錢財。在此地修了一座樓閣,因為辛氏是修建者,所以周圍的人就稱這座樓為“辛樓”,但落成之後,因為當初那位神仙是用橘子皮畫的鶴,所以那隻鶴是黃色的而不是白色的,於是就起名叫做“黃鶴樓”。
聽松子講著這一段神話故事,我一方面非常神往,覺得這個故事太過浪漫,以至於浪漫的有些不真實。但是一方面又非常欽佩松子對這些事情的瞭解,這歸功於多年來的勤學苦讀,才有了今日的智慧。同時我也明白為什麼松子會這麼確定,所謂“仙翁畫鵠”,其實指的就是剛剛他說的這一段故事,由此才確定此地的線索,就是黃鶴樓。
於是我問松子說,那照你的意思,這黃鶴樓如今已經整體搬遷重建,但是隻要我們能夠找到最初它的原始基座,就能夠找到埋藏石頭盒子的地方對嗎?松子點點頭說,正是這個意思,但是現在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咱們還沒能解決,除了這四個字之外,我們並無其他線索。呂祖也未曾料想到千年之後舊樓會搬遷別處,甚至不像早期無影塔那樣,我們還能夠根據傳說和正午的太陽光影來判斷其位置所在,眼下我們若是到黃鵠磯上尋找,這可不是一個小工程,運氣好我們幾天就能夠找到。但是如果運氣差的話,一年半載,都未必有音訊。
我們一邊說一邊往回走,但是聽到松子這番話之後,我不免有些沮喪,時間咱們有的是,但是長年累月的搞,基本上也不太現實,更不要提這當中有可能會出現的變故,例如有人來進行橋墩的維護,那就會看見我們到處都在挖坑,現在的社會環境下。人和人之間最缺乏的東西就是寬容,說不定還以我們妨礙建設為由,當做挖社會主義牆角的走資派給再次打倒了。
正在我和松子都一籌莫展之際,秦不空卻突然開口說,這他或許有辦法,因為早前自己曾經去參觀過本地的博物館,其館展物品中,就曾有過關於這黃鶴樓的舊照片,如今的黃鶴樓其實是在晚清時期復建的一座,真正的黃鶴樓據說歷史上幾經災禍,原樓修建於三國年間,早已無跡可尋。但是即便是直到晚晴同治年間最後一次復建,也是在原址的基礎上修建的。
說到此處秦不空突然停頓了下來,就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我和松子也都停下腳步等著他,等他說出更有進展的話。果然過了幾秒鐘,秦不空說道,我記得展出品裡有一些武漢開埠時期外國人拍攝的照片,上邊的黃鶴樓就是在同治之前的老樓房。可是我是好幾年之前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