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
達成協議之後,我將他的屍體從車廂裡背出來。這俗話說揹人如背山,死人更是山中山,這話的確一點也不錯,我只覺得身上這個死人比一般的人要重很多,就像一塊大石頭壓在身上一樣。喬傑在前面帶路,我一直跟著他下了公路,公路下邊完全是農田一樣的地方,與另兩處的郊外不一樣,這邊還有莊子,並沒有因為擴城而被佔掉。
下去之後,喬傑領著我走了大約有三百來米,忽然在一個地方站停了,我到了跟前看見那裡有一口井,看起來像是農田用來灌溉用的,他和我說到了,就是這裡,他讓我將他的屍體扔進井裡頭,我多嘴問了一句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大概是喬傑也覺得我對他並沒有威脅,於是和我說了實話,他說:“這樣的話,就沒有人能找到我了,也就不會有人再拿我做刀子使了。”
當時他的話我明白了一半,沒明白一半。他說完之後,就給了我一個東西,用一團布包著,也不知道是什麼,他說這就是他答應給我的東西,其實他也用不到了。將東西給我之後,他說:“你講屍體扔進井裡頭,這事只有你知我知,當然了最後只有你一個人知道,從今以後我也不會再纏著你,你也不會再見到我,但是你要是將這事說給了別人,我被找到的那一天,就是你死的那一天。”
喬傑最後這句話說得異常狠毒,我答應他說:“你放心,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的。”
喬傑又叮囑我說明天殯儀館就會發現車子不見了,我要記住我從沒有見過這輛車,無論問什麼都不能說。
最後我將喬傑的屍體就這樣扔了下去,扔下去之後我似乎聽見有一陣水花聲響起來,屍體扔下去之後,喬傑也就跟著不見了。我看了看周圍,於是就順著原路回去了,也沒來得及看這是什麼東西,就開車回家了,也沒管停在路邊的殯儀館的運屍車。
直到回到家了我還是覺得剛剛的事渾渾噩噩的不真實,只是我手上拿著的這東西卻提醒著我剛剛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喬傑消失了,以後他也不會纏著我了。
我把包著的布開啟,只見是一支錄音筆,我於是將錄音開啟,然後就有一個聲音出現裡面,聲音混雜:一個男人的聲音:“你這是怎麼了?”
然後就有一個女人小聲的驚叫:“不要過來!”
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你怎麼了,你看見什麼了?”
這個女人驚恐說:“你不要過來,你身上,你身上!”
然後就有了亂七八糟的聲響,接著就是好些個聲音混雜在一起:“你身後,你身後……”
接著就是一片混亂,接著這些混亂聲音就戛然而止,我以為錄音就此停住了,但是很快就有一個蒼老至極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你們都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接著有個女聲喊了出來:“爸爸,你……”
但是後面那段話她就沒有再說出來,接著我聽見一陣陣悶呼的聲音,像是這些人臨終的呻吟,再接著就是“咚咚咚”的接連聲響。
我聽到這裡,已經在腦海裡還原了當時劉老頭一家莫名死亡的場景。只是到了這裡錄音卻沒有完,之後“沙沙”的聲響預示著錄音還在繼續,終於我聽見又是劉老頭的聲音陰森森說道:“喬傑,你聽見了這段錄音,你活不過一個月的,但是你要記住,害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亦傑這個人,只有他可以換你的命。”
聽到這裡,我幾乎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喬傑一直要害我竟然僅僅只是因為劉老頭這樣的一句話。只是當時的傳言紛紛說劉老頭是在火化房才醒過來的,原來他在運屍車上就已經醒了,而且他還親自害死了他全家的人,這又是個什麼說法,難道真的如他們所說,“活”過來的劉老頭已經不是原先的那個劉老頭了?
我只覺得我完全不能理解,而且這事和我有什麼關係,明明是劉老頭設了這個局給喬傑,而且故意讓他揀到錄音筆,不是他害死的又是誰,最後卻要賴到我身上,真是可惡至極。
加上喬傑和我說他並不是因為跳樓死亡,聯想到黃偉倫的死法,我估摸著喬傑的死法也是一樣,而且他自己也說了,他在跳樓前就已經死了,只是相差的時間不大,所以沒有被人看出來,這樣說來,引起他死亡的原因是查不出來,或者根本就沒有的。
想到沒有,我立刻想到了那個半夜鑽進箱子裡莫名死掉的保安,他也是這樣的死法,於是一個人的名字就浮了上來,難道是陳申!
可是問題又來了,為什麼喬傑會害怕難青?
再有我還是後來才想起,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