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抬眼,視線直直望著前方的一點,“三個案子事先都經過精心策劃,兇手在案發現場留下的塔羅牌,有更深層次的含義,作案手法不符合幫派作案的特徵。”
男人英俊溫和的面容,比平時看起來沉了幾分,他修長漂亮的手指微微曲起,扣在桌子上,虎口處的薄繭,是常年持槍所致。
無損他好看的右手,倒多了幾分男人的剛硬氣息。
陸祈緩緩響起的聲音,彷彿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漸漸將南慕的思緒,也拉回了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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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
會議室裡,一陣令人心悸的安靜後,終於有人打破了這樣的沉寂。
“秦隊,你有什麼看法?”說話的男人,樣貌很秀氣,單眼皮,面板白皙,看起來人畜無害,偏偏是刑警隊的體力擔當。
梁秋和,邢厲最好的兄弟。
梁秋和在警校的時候,就被人戲稱外表看起來像金毛溫順無害,實際上身手相當厲害,到了關鍵時刻兇狠得像是藏獒。
以邢厲當年的身手和體力,也不過堪堪和梁秋和打個平手。
坐在梁秋和對面的男人,聽見聲音,抬起頭,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的幾人。
“三個案子,死者的死因都是窒息,要使死者窒息,必須透過近身才能做到,三名死者都是身體強壯的男性,要使三名死者窒息,需要很大的力氣……”
“所以,兇手一定是個身體健壯的男人唄。”網警孟煒摸了摸後脖頸,脫口而出。
“所以兇手透過窒息這個行為,在殺害死者的過程中,也表示剝奪了死者的力量。”
孟煒接到秦靳北收回視線前的一瞥,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沒說話。
他總覺得,秦靳北剛才那個眼神,像是在看傻。逼。
他要是這個時候再自討沒趣,才真是傻。逼。
“秦隊,查過三名死者的身份,都是同一個犯罪組織的成員,打黑辦最近也在查他們,這個組織涉及賭博、販毒之餘,還開了公司,‘以商養黑’,組織頭目搖身一變,直接成了民營企業家,三名死者中,第二名死者是第一名死者的表哥,第三名死者和另外兩名沒有親戚關係,但是三個人是同鄉。”
梁秋和有些打圓場的意味,“三名死者都涉及了很多非法活動,仇家也都很多,但是除此之外,還沒有發現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讓兇手針對三名死者。”
每一起案件,兇手都經過了精心的策劃,受害者的選擇,也不會是隨機的。
“案發現場和兇器上,都沒有發現兇手的指紋,兇手對案發現場進行過仔細的清理,作案手法可以排除幫派作案的可能性,”這一次開口的男人,是周軼,痕跡偵查專家,也是專案組年紀最大的成員,“可是,兇手留下的塔羅牌,究竟代表了什麼?”
秦靳北的目光,在周軼的身上停留了兩秒。
他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左手虎口有薄繭,指甲修理得乾淨整潔。
“兇手在案發現場留下塔羅牌,表示兇手很可能認為自己在進行某種任務。”
“連環殺手一般分為四類,幻想型、任務導向型、享樂型、權利支配型,幻想型的殺手通常患有精神障礙,享樂型殺手從被害人的死亡中享受興奮和樂趣,支配型兇手會對無助的受害者進行極端的控制。”
秦靳北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裡響起,他的語速偏快,卻能夠讓在場每一個人對他所說的話,清晰明瞭。
“任務導向型殺手認為某一類人需要被消滅,他們通常沒有幻聽、幻視,也沒有異常心理行為或者精神障礙。”
按照秦靳北所說,幻想型殺手通常患有精神障礙或是精神病,這類罪犯通常無組織力,這與三起命案的兇案現場狀況不符;而顯然,兇手的動機也並非為了享樂,或者進行極端的控制。
所以,兇手屬於第二種。
三名死者,在兇手看來,就是應該被消滅的人。
兇手將殺死這些人的行為,看成是一項任務或是使命。
“兇手在殺害第一名死者的時候,手法已經相當成熟,兇手應該有前科,”梁秋和眯了眯眼睛,問道,“秦隊,我們排查的時候,是不是應該留意一下這類人?”
短暫的沉默後,秦靳北抬眸看了梁秋和一眼,“連環殺手不同於典型的暴力罪犯,後者在童年時期就有暴力傾向,連環殺手一般在相對晚的年齡才開始殺人生涯,大多數在24——40歲之間。連環殺手在實施第一起謀殺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