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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十八年前,當庭交代的那些作案細節都很細緻,和那案子的案情基本一致,也就是他在窗戶玻璃李放給我看的那個。雖然過去十八年了,但是當時的那個案子我記得特別清楚,在第一時間,我就基本可以肯定那案子就是他做的。”李青墨又是一個深呼吸,似乎這些事情說起來非常的困難。

“既然你基本可以認定事他做的,為什麼阻止他說下去?我問的一直就是這個問題吧。”對於她的這種說話方式我有點不喜歡。好吧,非常的不喜歡。一點都不利索。

“因為十八年前的那起案子,當年就已經破了,也抓到了犯罪嫌疑人,並且宣判後執行了死刑!”李青墨的聲音很低,說的內容卻讓我們三個全都震驚了。

“你,李法官,你是說,洪照直供述的案子,在十八年前就已經結案了,而且兇手還被槍決了?”白冰用難以置信的口氣問著,作為一個警察,一個從小就嚮往著警察這個職業的女人,她非常虔誠的篤信著司法的公正,李青墨說出的事情,顯然也是讓她有些難以接受的。

“對,十八年前就宣判了,那時候我剛剛進入法院,審判那件案子的法官就是當時帶我的師傅。那也是我接觸的第一件案子。當時我非常的憤怒,覺得那個嫌疑人該死一萬次,在法庭宣判他死刑立即執行的時候,我還很高興,覺得自己的師傅為民除害了,為了死去的女人伸冤了,可是,沒想到,在這麼多年之後,我卻聽了和當初完全不同的結果。”

“於是你不肯相信事實,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我有點怒了,這個女人被鬼纏上一點都不冤,人家自己要在法庭上供述自己的罪行,她卻不讓,還真是沒天理啊。

“是的,現在的輿論鬧得這麼兇,一旦確定當年的案子屬於冤假錯案,拿出來重審還是小事,死了人,我師傅他們那一批人都會受到牽連,我是被他們帶出來的,現在他們的年紀都已經很大了,死了的人已經死了,不可能活過來,我不希望他們在垂垂老矣的時候還因為冤假錯案的事情而被調查……”李青墨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都聽不到了。

“呵呵,說的還真是冠冕堂皇,那其他人呢?法庭上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就這麼給瞞下來了?”這根本就是草菅人命,呵呵,還什麼不想讓自己的師傅在老了還背官司,真不知道當年被冤死的那個嫌疑人知道她這些狗屁說法該怎麼想。

“當時法庭上事有很多人沒錯,不過那天並不是什麼公審,主要在場的也只有我們幾個法官和公訴機關的人在,都是公檢法的人,私底下,上面的領導給做了一下調停,就這麼過去了,權當他在庭審的時候什麼都沒說,也就過去了。反正他身上的人命,多一條不多,少一條不少,即便沒有那一條人命,他也一樣是死刑,何苦因為多給他加這麼一條人命而讓更多的人的背上官司呢?”

說的,還真是冠冕堂皇,就好像他們做了什麼好事一樣。傷天害理,草菅人命,想這麼瞞過去?還真是做的漂亮啊。

“高大哥,這事兒你怎麼看?”我把目光投向了高亭。這時候,別說我們三個,就連顧一山都懂了,洪照直一直說的他有事沒有做完,他還不能死,指的並不是沒殺誰沒報復誰,而是自己的罪行沒有招完,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罪犯有人性?也不能這麼說,犯下那累累罪行,他肯定不能算是個好人,最多,也就算是個誠實的罪犯吧。

高亭舉起水杯,看了看,又放回了茶几上,“渴了,但是不想喝你們家的水,公檢法一家,跟你們這種人一家,簡直是一種恥辱。沈浩兄弟,咱們能不能再來一次招魂,把洪照直的魂魄找出來,告訴他,這件事兒我們管定了,讓他放心吧。有人替他背了罪名,他不樂意,那我們就還那個背罪名的人一個公道。”

“不!你們不能這樣!”李青墨突然歇斯底里的叫喊了起來,“你們不能這樣,你們不能這樣,剛剛你們不是答應我了麼,這件事我告訴你們,你們替我保密,不會告訴別人,為什麼你們現在又這麼說!你們騙我!騙子!騙子!”女人,狀如瘋虎,要不是白冰抱著她,她甚至想撲倒高亭身上用手撓他。

“是他點的頭,又不是我。”高亭聳了聳肩,我突然想起了郭德綱那句名言,你無恥的樣子很有我當年的風采。

就在李青墨髮狂,高亭無恥,顧一山鬱悶的時候我的耳朵裡卻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被撕裂的聲音。“刷拉”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我能看到的所有遮擋著玻璃的窗簾和布全都變成了碎片,可是客廳並沒有因為窗簾的破碎而亮堂起來,相反的,整個客廳,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