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了樹林裡。蔚朗送了口氣,轉身不安地看了看大門。
“蔚先生……”一個象從地獄中冒出來的聲音幽幽地輕喚他,蔚朗忍不住渾身一顫。轉頭就看見溫姨冰冷的眼神,蔚朗不覺有些尷尬,連忙給了對方一個有些倉皇的笑容。溫姨視若無睹,淡淡地說:福伯八成是瘋了,這幾日見了誰,都說是小白。她自顧自地說著,將蔚朗領進了客廳。
“老爺正在書房和少爺談話,很快就出來。”溫姨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自從五天前的晚上開始,這個地方大概就被什麼古怪的東西給佔據了吧。蔚朗心想,覺得這裡連陽光都是冷冰冰的。還好小翠及時給他上了杯熱茶,當然仍舊是紅著臉,在他溫柔地注視下逃跑的。
“嗨,蔚先生,你好啊!”一個瘦高的年輕人,舉止有些輕佻地走到了蔚朗面前。英俊的臉龐透著紈絝子弟的浮誇與邪氣,他衝著蔚朗招了招手:“老爺子在上頭等你呢,快去吧。”
“啊,是商少爺啊,好久不見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呀?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怎麼又要急著出去呢?”蔚朗謙和地笑笑。
“呵呵,我回來的時候,聽說你被人給打了,正在住院。你也知道我最討厭醫院的味道,就算那裡的天使姐姐們再漂亮我也不想去啊。何況,老爺子身體不好……這不,現在乾脆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給我了,你說我哪裡有時間啊。好了,不和你聊了。我這剛回來兩天,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去辦喃!”說完,兩手揣到褲兜裡,吹著口哨離開了房間。蔚朗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一絲嘲弄的表情。商逸所說的事,除了吃喝嫖賭,也就沒剩下什麼了。
窗外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商維賢從窗戶往下看著兒子驅車離去,心裡不住地嘆息:哎,看來我商家的一切就要敗在這個小子手裡了,或許這就是天意吧。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蔚朗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商維賢高興地給他讓座,並且詢問他關於他房間失竊的事情。
“商老,您不覺得這一切,都和那晚離奇出現,又神秘失蹤的骨牌有關嗎?”蔚朗直勾勾地盯著商維賢,等著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哎,我也是這麼覺得啊。或者真的就如大師所說的,這裡的確不乾淨啊。”商維賢閉上了眼,他也是白思不得其解。
“商老,恕我冒昧的說一句。您難道沒想過,在這一系列的事情中,唯一獲利的,就是簡老闆嗎?”聽了蔚朗的話,商維賢的眼睛裡寒光一閃,瞬即溫和下來。
“不,我知道你的意思。簡老弟雖然為人不怎麼樣,可是畢竟和我同甘共苦多年,他是不會作這樣的事情的。”
“可是……,那個所謂的大師,也是他找來的吧?……”蔚朗還想說什麼,卻被商維賢擺手止住了。
“當初我這裡也是找人看過的,那人當時就告訴過我;這裡的風水雖然可以讓人大富大貴,但是也因為如此,天長日久會損害到人的身體。我想,也是時候搬出去了。”
“既然商老這麼決定了,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我找人定製的偶人,明天就可以送過來了。不過,您還是要多注意啊……”
商維賢默默地點點頭,望著窗外漸漸西沉的落日發呆。蔚朗陪著他小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回到家裡的蔚朗疲憊不已,他謹慎地鎖好門窗,拿出今天發現的那枚銀製袖釦,仔細地翻看著。此刻,他心中揣揣不安。
這枚袖釦到底是誰的呢?
明天,明天還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呢……
第八節 紅牆鬼魅
昨日明媚的陽光彷彿是曇花一現,此時陰沉沉的天色,讓人分不清究竟是黎明還是黃昏。狂風夾雜著雨點,一波接著一波,衝擊著花園中肅然而立的人們。墩子和福伯默默地在樹下挖著坑,大樹象是受傷了一般,在狂風暴雨中猛烈地晃動著。幾乎和真人一般大小的偶人,被抬進來放在商維賢的面前。商墨絲用力攙扶著父親,使她的手指關節微微發白。蔚朗在一旁為他們撐著傘,儘管在這樣的風雨裡,傘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司寇菊臉色有些發白,她擔心地看著商維賢,有些顫抖地將消過毒的匕首遞給了他。
鋒利的匕首從緊握著它的手掌中抽出,一陣痠麻的感覺讓商維賢微微一顫。少頃只覺掌心一熱,疼痛和痠軟幾乎讓他握不成拳。
鮮紅的血液一滴滴地跌落在偶人身上,跌落在刻著商維賢幾個醒目、礙眼的大字上。用硃筆紅漆刻著名字的偶人,籍著雨水迅速將血液沖淡,遍佈了全身,彷彿它真的有了生命。看著偶人連同符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