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驚險專案,人人愛看。一般來說,表演到這裡,全村子裡的人,基本上都被吸引了出來,家家都是空的。
走高繩的人,就是盜竊的探路者。我在馬戲團呆了五年,最後一年,就負責走高繩。
走在繩子上,我可以看到全村人家的後院。比如左側第三家的院子裡,晾曬的都是綾羅綢緞,那麼這一家肯定有錢。於是我就在繩子,左臂連續揮動三次,同時口中一聲唿哨。下面的同夥就會知道,於是偷偷溜出一個,翻牆進入左側第三家,翻箱倒櫃地一頓搜尋,通常都是大有收穫。
村民們看熱鬧,傻乎乎的,以為我在上面手舞足蹈呼哨連連,是賣力表演,哪裡想得到,家裡已經遭了賊?得手之後,我們就會迅速撤退,等到村民反應過來,我們已經在幾十裡之外。
後來我生了病,而我走高繩的師父趙大剛,又在頭年摔斷了一條腿。沒人走高繩,找不到探路的眼線,工作無法配合,所以在五棵松村子,王鐵猴並沒有作案,而是老老實實地表演。”
說到這裡,秦文君略作停頓,喝了一口茶之後,忽然轉頭一聲唿哨,清亮激越,震驚四座!
顯然,他是怕別人不相信,所以把前生的本事,拿出來證明一下。
丁二苗豎起大拇指:“這呼哨打的,有功底。”
卻沒想到這聲胡哨,驚動了外面的服務員,急促地敲門,問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沒事,一個朋友發酒瘋……”季瀟瀟開啟包廂的門,應付了一句。
再次關上包廂的門,秦文君繼續說道:“我前生學的一些小把戲,今生不學自會,無師自通。關於走高繩,哪天方便的話,我也可以給各位表演一下。”
“姑妄言之姑聽之,秦老闆,你繼續說。脫離馬戲團以後,你已經是自由之身了,有沒有回去蘇南,尋找你的前世老爹秦百萬?”丁二苗喝了一口酒,問道。
要想判斷秦文君的真假,只有讓他多說。言多必失,希望可以找到破綻,或者多一點了解。
秦文君點點頭,面帶苦笑,道:
“回去過。十歲離家,一別五年。雖然老爹吝嗇,但是我依舊思鄉情切。我和大鬍子郭偉豪分別以後,就從滄洲出發,前往蘇南。可是回到老家一看,已經是物是人非。”
待續……
第743章 兒孫滿堂
“物是人非?你離開家才五年啊,難道就滄海桑田了?”季瀟瀟問道。
“對我來說,就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因為我回去的時候,發現我前生的老孃已經亡故。而我老爹秦方鼎,又娶了個狐狸精老婆,還生了兩個兒子。這時候我才知道,為什麼當年土匪綁架我,我老爹一點不在乎。因為那時候,他就已經和狐狸精有了骨血。”
秦文君微微一笑,道:
“本來老爹就不待見我,再加上一個狐狸精後媽,那個家,更是沒法呆了。好在我經過五年的流浪,已經有了混飯吃的經驗。所以也不以為意,那天抽了後媽兩個耳刮子,然後又離家出走,繼續流浪。
後來的日子,更是一言難盡。我到處流浪,當過剃頭匠,捏過泥人,做過轎伕,做過盜墓賊,最後還當了兵,還加入過滬上的青幫,成為了民國四公子之一的袁克文的跟班。”
王浩嵐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叩擊,問道:“袁克文?你說的是袁世凱的二公子?”
“是的,就是他。克文公子多才多藝,風流倜讜,自號寒雲主人……是我前世今生,最佩服的人。
他精通書畫,曾經有人向他求字,開出了一個字八千大洋的天價;不可一世的大帥張宗昌,為了求一幅字畫,在公子房門前,捧酒一夜;
而且公子最愛京劇崑曲,經常登臺唱一嗓子。只要戲院打出寒雲公子客串的廣告,戲院必定滿座,一票難求;
公子愛收藏,一擲千金毫不心痛。唐代的《洛神賦》,宋代的《風塵三俠圖》,都是他的把玩之物;所以,當時公子的住所,有小故宮的稱號,富可敵國。
公子才高八斗,吟詩作賦,出口成章。常常興之所至,一夜連作詩詞數十首,井邊人廣為傳唱,有民國柳三變的美譽;
公子的麻將技術,也是冠絕當時,著有《雀譜》;公子也集郵,著有《說郵》;公子也玩古錢,著有《錢簡》。
公子的枕邊,有過無數紅顏佳人,但是公子卻又嚴肅端莊,即便在青樓喝花酒,也不失禮儀,不露輕佻之相;
公子……”
“得得得,打住了。”季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