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苗也不說話,由著季瀟瀟先行試探。
“我今年二十三歲。”秦文君氣定神閒地說道。
才二十三?眾人都是面面相覷。本來以為,這傢伙會張口說自己一百多歲的,沒想到,他也說自己只有二十多歲。
季瀟瀟圍著秦文君走了幾步,笑道:“這不就對了?你今年二十三,剛才卻又說,一百年前見過這劍氣,那不是撒謊是什麼?嘿嘿,有沒有讀過書啊?老師有沒有教過你,撒謊不是好孩子?”
眾人又是一番竊笑。
但是秦文君面對季瀟瀟的揶揄,卻一點不生氣,道:“丁兄,丁夫人,這裡人多,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容我細細道來,可好?”
丁二苗想了想,招呼顧青藍和王浩嵐一起,帶著秦文君,走向了樹林的另一邊。
雖然秦文君的意思,只是想和丁二苗季瀟瀟吐露真相,但是丁二苗還是帶上了王浩嵐。因為這公子哥,表面上謙遜,實際上心機很深,如果不帶上她,他心裡肯定會猜忌。
總之說來,王浩嵐見誰都是恭謙溫良的樣子,但是丁二苗卻總覺得,這傢伙有點像清代宮鬥劇中,那些城府極深的阿哥們一樣。
所以,不必要的猜忌,儘量避免。帶上他,也顯得自己更加坦蕩磊落,顯得自己沒有把他當成外人。
再者,自打相識以來,王浩嵐也幫過自己好幾次,的確不算外人,讓他聽聽也無妨。
至於顧青藍,更不用說,紅顏知己。一路走來,已經不分彼此。
走到樹林的一角,大家停住腳步。
季瀟瀟說道:“秦文君,你要說的話長不長?要是很短的話,咱們就站著說;要是又臭又長,咱們就坐下來說。”
秦文君一笑,伸手指向草地:“丁夫人請坐,各位請坐,大家來一個席地而談。”
丁二苗點點頭,盤腿坐了下來。季瀟瀟也不避嫌,坐在了丁二苗的身邊,歪著脖子,腦袋枕在丁二苗的肩上。
顧青藍開啟電燈,放在草地上,算作光源。
“我剛才說,我是第二次見到這劍氣,又說我今年,才二十三歲,大家認為很矛盾,不能自圓其說,所以都不相信。”秦文君微微一笑,道:
“這件事,要不是發生我在自己身上,我也不相信。其實……我是帶著前生記憶,投胎為人的。”
“胡說什麼?你有前生記憶,難道你轉世投生之前,沒有喝孟婆湯?!”丁二苗驚詫不已,脫口問道。
王浩嵐和顧青藍更加覺得驚奇,就連季瀟瀟也是突然來了精神,端正了坐姿,盯著秦文君仔細打量。
秦文君苦笑,道:“沒錯,我帶著前生秦寶娃的記憶,成為了這一生的秦文君。千真萬確,沒有一點虛假。”
我去,世上還有這樣的人?
丁二苗茫然出神。論及見識,自己的師父仇三貧,絕對是見識一流。但是自己跟隨師父十幾年,卻從來沒有聽師父說起過,這世上,竟然還有記得前生的人。
而且,師父留給自己的典籍和手記,更是歷代祖師爺的親身見聞,其中記載的奇聞軼事,數不勝數。但是那些書,自己全部看過,其中也沒有說起過類似秦文君的情況啊!
“丁兄,你還是不信?”秦文君打量著丁二苗的臉色,問道。
丁二苗緩緩地搖頭,道:“這種事聞所未聞,茅山歷代前輩高人的手記中,也沒有提起過,你讓我如何相信?”
秦文君點點頭,又道:“那要如何,你才能相信我?”
丁二苗想了想,問道:“你說你帶著前世記憶,那麼,你在前世死後,下到冥府的場景,可曾記得?”
“歷歷在目。”秦文君開啟摺扇搖了搖,說道:
“我前世叫秦寶娃,生於清代光緒二十六年,也就是1900年;死於1984年,享年八十四歲。死後滯留冥府一段時間,三生石上,判我再次投生為人,成為了現在的秦文君。秦文君出生於1990年,今年二十三歲。”
丁二苗擰起眉頭,問道:“當時是哪個抓你歸案的?判你投生的判官,又是誰?長什麼模樣?”
“抓我歸案的,是日遊神曹江。在三生石上,判我投生的是,是勘查司判官雷奔。日遊神身高不足二尺,白麵,身體微微透明;雷奔頭上有獨角,腹語說話。”秦文君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丁二苗又是一呆,這貨所說的,一點沒錯。
接下來,丁二苗又問了秦文君在冥界的見聞。秦文君應答從容,侃侃而談,地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