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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舅嘆息著:“不是我不想回去,這麼多年了……害我的人不死,我不能回去啊!”

我大吃一驚:“有人想害你?”

小舅冷笑著:“你以為呢?那麼多年來,我隱姓埋名,還不是為了躲避仇家!”

我趕緊問:“仇家?是誰?”

小舅臉色嚴肅了:“當年我們上山後,發生了許多事情……最主要的是,勘探隊有人害我,我不是自己失蹤的,是被人推到懸崖下的,算我命大,被一棵老松樹給掛住了,僥倖沒死,後來被一個香港人給救了。

我不敢回去,就說了謊,說自己是個孤兒,在大山裡打獵時不小心摔落山崖。這個香港老闆很有錢,又喜歡打獵,又沒有孩子,看我反正是個孤兒,就花錢給我辦了個領養手續,帶我去了香港。後來,你就知道了,他讓我來北京開了家狩獵場……

“唉,這麼多年來,我其實一直在暗中關注著你們,所以當時你來這裡面試,我一下子就認出你來了,只是不能告訴你。當年的事情還沒結束,那個害我的人沒死,我就永遠不能跟你相認。”

我才恍然大悟,難怪東家當年會慧眼識珠,用那麼好的條件把我招了過來,基本上就是養著我,後來一路把我捧上了掌櫃的位置。

這麼多年來,我偶爾自己偷偷摸摸搞點小生意,做點自己的小買賣,也沒人管。這次去狼城,東家為何要設計犧牲掉小山子,也要保護我,最後還說了那麼許多暗示性的話,原來他根本就是我小舅!

小舅……

這個陌生又非常熟悉的名字,在我心中漸漸清晰起來。

在我小時候,母親經常給我講一些小舅的事情,當成故事給我聽。

平心而論,他從小就很野,小時候做的那些事情,現在說起來,還真是能當成傳奇故事聽。

在他十歲的時候,他去一個親戚家串門。二十多里山路,他自己一個人,蹬著一輛鳳凰牌的腳踏車去了。在親戚家待到傍晚,人像發了癔症,死活要回家,誰都勸不住。趁大家一個不注意,這小子貓腰竄到車上,兩條腿一使勁,那車輪子蹬得活脫脫像哪吒腳下的風火輪,風馳電掣,趁著月亮地騎回去。

結果騎到半路,到了一個山溝溝處,他覺得有點不對勁,月光下,前面的小路上一片暗紅色,像漫了一層血。

剎住車一看,在前面歪歪斜斜的小路上,盤著整整一層花花綠綠的野雞脖子。那野雞脖子身子是綠色的,脖子是血紅色,現在都昂起頭來盯著他,遠遠看去,地上像鋪了層紅毯子。

這回家唯一的一條小路被蛇群給堵住了,咋辦?

小舅一咬牙,仗著年輕氣盛,兩手死死把住車頭,將兩隻輪子蹬得飛快,徑直從群蛇身上碾了過去。一條條蛇被腳踏車碾爛了,身體卷在車軸裡,又崩斷了,鮮血四濺,濺在小舅身上、臉上,也把一輛腳踏車活活染成了血車。

野雞脖子是為數不多追著人咬的蛇。它像眼鏡蛇一樣,能將上半截身子豎起來追人。這種蛇不會拐彎,平時遇到這種蛇,拐著彎跑,跑一個Z字形,它就追不上了。

但是小舅當時沒法拐彎,前面就這麼一條小路,偏一點,就掉溝裡去了。他只聽見身後嗖嗖的響,不知道多少條野雞脖子追過來了。只能拼勁全力,玩命得往前蹬。後來騎到家,腿腳都走不成路了,再再往車上一看,車圈裡的鋼條都崩斷了幾根。

我忍不住向小舅求證著這件事情,小舅點點頭,說確實是這樣。還說那上千條野雞脖子鋪在地上,非常奇怪,組成了一幅古怪的圖案。

從那時候起,他開始對大山裡的野獸產生了興趣,開始向我姥爺學習狩獵,也是因為他懂得許多狩獵技巧,所以才會大難不死,最後活了下來。

說了又說,我們之間的關係拉近了。我腦子裡亂糟糟的,想著三十年前那樁怪事,忍不住問他:“小舅,我媽說,屯子裡的老人有見過那支勘探隊的,他們說那個勘探隊長沒有眼珠?”

小舅臉上抹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說:“我剛才說過了,那支勘探隊根本不是人……”

我愣住了,剛才以為小舅說他們不是人,是因為他們做的事情很反常,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現在看,他說的是那幫人並不是人類。

那他們是什麼?

是黃大仙,還是鬼?

小舅沒繼續說這個話題,倒給我詳細講述了他當年遭遇的事情。

他說,當年啊,我和你姥爺剛了山,就覺得那支勘探隊不對勁。背後那幾個士兵,古里古怪的,動作僵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