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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我也是小孩,我也從不撤謊!”班主任仍很激動:“踢了就踢了,別不敢承認!”我反駁:“你讓我承認我沒做的事才是撤謊呢!”她氣得直髮抖:“你小小年紀就這麼兇?!”我正顏厲色:“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她有點不知所措:“這是你爸教你的吧?”我仍不改顏色:“反正不是你教的,我爸從不教我撤謊!”她有點失去理智,一小撮頭髮垂到唇角被嘴角的白沫粘住,她氣急敗壞地說:“你彆嘴硬,我有人證!”她掀開簾子叫回他的小兒子:“你說,是誰踢你哥了?”那連路也走不穩的小男孩膽怯地望著我發愣,他*問著:“是不是他?”她用手指著我,那孩子卻看著他媽吞吞吐吐地答道:“是。”我頓覺天昏地暗,簡直不敢相信她是我的老師,是我的班主任,是把我迎進學校的啟蒙老師……我突然清醒過來,問那個小男孩:“你啥時候回來的?”他回答:“今天早上我爸帶我回來的。”班主任見我問出了破綻,忙狡辯:“他爸昨晚帶他走的,今早又回來了!”我立刻道:“那咱找傳達室趙伯作證!”她有點糊塗:“趙伯作什麼證?”我提醒她:“你愛人這幾天回來沒有趙伯肯定知道,他得開小鐵門。”她洩氣了,語氣變得那麼勉強:“反正我們小季肚子疼是事實。”我毫不勢弱:“疼不疼他自己清楚,反正我沒踢他!”她的口氣不再那麼強硬:“你承認了就去上課。”我說:“我不承認也要上課!”她看我這麼硬氣,便威協我:“你不承認就別想上課!”我的態度仍不改:“我寧肯不上課也不會承認!”我毫不猶豫的掀開簾子走出去,臉上掛滿了委屈的淚水,但還是徑直往教室走,我要是主動停課就等於承認了她的謊言,第一節是美術課,預備鈴剛打過,我剛坐下,她跟了進來,對我喝道:“你出去!”美術老師也是個女的,姓徐,徐老師一向認為我是個好學生,並且我是班裡的美術課代表,她扶了一下高度近視鏡對班主任說:“惠賢,有啥事下了課再說,讓娃先上課吧?”班主任仍不改態度:“不行!讓他出去!”我鼓足了勇氣站起來高喊:“我沒踢你兒子就是沒踢!到死也不會承認!”說完便收拾起書包,走出了教室。我來到空曠的操場上,在足球場邊的一棵大槐樹下坐下來,書包扔在一邊,這一坐就是一節課。下課鈴響了,我撿起書包躲到了體育室後面,第二節課的鈴聲又響了,我想回班裡上課,可看見她把在教室門口,分明是在堵我,我又回到了操場。剩下兩節課全是她的,我便拎著書包滿校園亂轉,直轉到放學跟著別的班走出校門;下午,她照舊在上課前把在教室門口,於是,我徹底死了再進課堂的心,從此,我遠離教室,獨自在操場一角“自學”起來,為的是回家後不被父母察覺,尤其是數學和語文這兩門主課,一天自學一課一章,回家後自己佈置作業即課後練習,我就這樣在學校的操場上度過了近兩個星期的時光,直到有一天李主任(校長)撞上了我,他態度和藹地走近我:“小同學,你怎麼不上課?”我手裡捧著書頭也不抬地答:“我們老師病了,不上課。”他接著問:“你是哪一班的。”我抬頭髮現是校長,便站起來回答:“三年級五班的。”他非常肯定地說:“剛才我還看見她在課堂上,你怎麼說她病了?”我知道瞞不住了,眼淚流了出來,委屈地說:“她不許我上課。”李校長問:“為什麼?”我簡單地回答:“她誣陷我,非說我踢了她兒子。”他略帶沉思:“噢,那你到底踢沒踢?”我堅定地回答:“沒踢!她停我一輩子課我也不承認!”校長輕輕點點頭說:“你先去上課吧,回頭我找你老師。”我說:“她把著教室門,每節課都不讓我進。”校長的臉色突然變得有點可怕,嚴肅地對我說:“你跟上我,我送你回教室。”我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班主任正在講語文課,她看我跟在校長身後,似乎明白什麼,用書擋住臉,繼續講,校長也沒有說話,看到我回到座位便走開了。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趕過我,快要期中考試了,我的心裡一點也不慌,因為我在操場“自學”的進度已遠遠超過了班裡的進度,為此我暗自得意,甚至有點感謝停課,從而也嚐到了自學的甜頭。

我剛剛恢復上課不久,便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一天早上,本該是班主任的課,出現在講臺上的卻是臨班的秦老師,她告訴我們:“你們老師住院了,病的很重,是偏癱,可能這學期都上不了課了。”於是,班裡象炸了窩似的亂作一團,秦老師收拾不住局面便走了,班幹部們聚到一起研究該怎麼辦,首先由那個考試從來都不及格的班長提出次日集體去醫院看老師,這是他的特殊“嗜好”,這是個身材矮小瘦弱的農民子弟,突出特點是頭小、口齒不清,因家裡常派他給班主任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