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這些怪得了誰呢,如果託身到太太的肚皮裡頭,恐怕自家兒子也能這般風風光光的。
雖然已經娶了三個女婿,嫁了兩個兒子,但這一次馮氏還是總也放心不下,時不時找來大太太問問,生怕哪裡忘記了,到時候給兒子丟人。何老爹看在眼中,這一日便忍不住打趣道:“太太這般辛苦,三少爺若是知道,怕是要心疼了。”
馮氏等了他一眼,笑著說道:“我僅有這麼個兒子,能不細心為他打算,哎,陪房的人你看的怎麼樣了?”
何老爹連忙說道:“太太難道還不放心老奴,早就挑好了,您看看這些人可好。”
馮氏接過單子細細看起來,上頭不但寫了陪嫁過去的人,連帶著這些人家裡頭是什麼情況,在永寧候府有沒有親人都寫的清清楚楚,不得不說,何老爹一直都是個穩妥的。
馮氏看完之後,又說了幾個人,才道:“香兒是個沒心眼的,陪嫁的小廝就得好好看,若是那些個想要做夭的,早早的打發出去。”
何老爹倒是笑著說道:“太太看重的那幾個,都是老實穩重的,再說了,就算是將來有了自己的心思,家裡頭老孃老爹都在永寧候府呢,還怕收拾不了他們。”
馮氏點了點頭,心中嘆了口氣,自己為了兒子千萬籌劃,只盼著將來他能夠順順美美的。
倒不是馮氏以己度人,而是多少勳貴世家,出嫁的兒子就在通房小侍手裡頭吃虧。陪嫁小廝做夭的雖然少一些,但也不是沒有。雖然明朝重視嫡出,但總擋不住有心人的眼。一些大家出生的公子少爺,心高氣傲不知道低頭,倒是讓一些慣會伏小做低的小子鑽了空子。家裡頭的女人即使不敢寵妾滅夫,但一個受寵的主夫和不受寵的,差別大了去了。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馮氏如今就是這樣的心態,只是他再掛心,兒子總也不能一輩子養在家中。這一次孔尚瑾倒是能看一眼婚禮的樣子,她如今已經大了一些,又是嫡親的妹子,便由奶爹帶著出來轉悠了一圈。
當然,所謂的轉悠也只能在內堂,被一群太太少爺親親抱抱,倒是讓孔尚瑾不勝其煩,如果不是收到了一大堆的見面禮,恐怕這孩子就要翻臉了。
嬰兒的時期,在孔尚瑾看來是漫漫無期的,但在大人的眼中,只怕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當初的小肉糰子,如今便能跑能跳了。
這一日馮氏錯眼一看,只見鋪著厚厚地毯的地板上,自家小女兒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朝著自己看來,開口叫了一聲爹,就跌跌撞撞的朝著他撲過來。
馮氏又喜又驚,等孔尚瑾安安穩穩的撲到他懷中,摟著他的脖子一聲聲叫著爹爹,頓時又覺得滿腔柔情,恨不得將孩子揉在懷中。
☆、天生神力?
“小四會走了?”剛剛下朝的永寧候聽說了這個訊息,連朝服都沒換便急急忙忙的走來,不得不說,在孔尚瑾的刻意討好下,不管馮氏還是永寧候,都是把她疼到了心坎兒裡頭去。原本就是嫡幼女,偏偏還是這般乖巧體貼人的性子,讓人不得不愛。
馮氏也是滿臉笑容,瞧她這模樣倒是嗔了一句:“侯爺怎麼滿頭大汗的,快坐下來喝口水。”
永寧候也是笑,接過小廝手中的茶杯喝了幾口,才笑著問道:“真的會走了?”
也不怪永寧候激動,她家小女兒看著是個機靈的,一點點大小就知道看人眼色,平常說話做事體貼的很,偏偏卻不愛走路,如今已經一週歲多,把人放到地毯上,照舊是四肢齊動的爬行,害的馮氏和她都有些擔心,怕這孩子有個什麼不能。
永寧候夫妻倆卻不知道,孔尚瑾那是鍛鍊自己的手腳呢,就她這麼巴掌點大,說話也說不靈清,早早的走路也沒啥作用,走兩步還得踉蹌一下呢,再說了,小孩走路太早,其實對骨骼的發育沒啥好處,還不如到處爬爬,那才是全身運動。
如果不是偶爾聽見馮氏擔心的話,孔尚瑾還不會想到,自己一直不走路,倒是快成了夫妻倆的心病,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幕。
等親自給永寧候擦了擦汗,馮氏才笑著讓人把孩子抱到門口處放下,一邊拿著她最喜歡的一直布老虎逗弄:“小四兒,快到爹爹這兒來。”
永寧候笑著拿過他手中的布老虎,也露出一個笑容來:“小四,到娘這邊來。”
孔尚瑾早就習慣綵衣娛親了,當下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邁著小步子朝著永寧候的方向走去,因為她如今已經超過一週歲,走起來倒是比一般剛剛會走路的小嬰兒更加穩當一些。等撲到自家老孃的懷中,孔尚瑾便抓住她的衣襟叫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