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物是你給他的?”
“不。”我搖搖頭,對著陳老比劃了一下,道:“他有一隻青銅小爐,小爐子裡有類似鳥喙鼎裡的殘留物。”
陳老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嘴唇動了動,卻沒說什麼。
“他說了一點關於大雁坡的事。”我看著陳老的臉色和情緒都不好,就放慢了講述的速度,道:”但是他沒有說的太多。”
“北方。”陳老的情緒恢復的很快,就一分鐘的時間,語氣已經平穩了:“有些事,的確有必要跟你講講,我沒有時間了,需要你替我保管一些東西。”
“老師,您會沒事的。”
“這些東西,你要好好的保管,你還年輕,我知道把東西交給你,可能不太妥當,不過除了你,我不知道還可以交給誰。”陳老又笑了笑,道:“不用安慰我,一個人,活多少年才算是多?大雁坡,那真是難忘的大雁坡。。。。。。”
陳老暫時還沒有說什麼,但從他的語氣中我能聽出,當年的大雁坡,可能發生過一些事情。
“北方。”陳老突然就凝視著我,這一刻,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說不出是怎麼奇怪,卻讓我心裡驟然間有點不自然的感覺,但他的這種表情很快就消失了,繼續道:“大雁坡的事,過去很多年了,你要不要聽聽?”
我點點頭,我很詫異陳老為什麼會有這種讓人感覺奇怪的變化,不過我還是能體味到,他確實時間不多了,該說的事情,想必都會說清楚的。
“關於過去,我很少會提起來,你年輕,思想或許比我更活躍,能想到的更多。”陳老慢慢的靠著床頭,望著頭頂那盞昏暗的燈,道:“我從來不想多說任何一句關於大雁坡的事,那是一個讓我難忘,又無比傷感的地方。”
“老師,大雁坡,究竟發生過什麼?”
“北方,我帶了你有幾年了,你的記憶力很好。那麼,你就應該記得,我很忌諱談起我的妻子。”
“是,我記得。”我很訝異,陳老說著說著突然就改變了話題,但是他的思維意識明顯還是清晰的,所以我沒有發問,只是回答了他的問題。我記的很清楚,陳老忌諱提及自己的感情以及妻子,從我認識他開始,他一直獨居,在他的家裡,找不到任何關於他的妻子的痕跡,這甚至會讓人誤會,他從來都沒有結過婚。
“她死在大雁坡了。”陳老默然,接著道:“永遠都回不來了。”
“老師。。。。。。”我確實沒想到陳老會在此刻提起這些,一時間就不知道該怎麼介面了。
“言歸正傳吧,說大雁坡的事。”陳老抬起手,在眼角擦了擦,道:“但是,有的事情可以說,有的,我不說,你也不要問。”
第十一章老師的回憶(二)
陳老開始講述了,事情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但或許是因為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所以難以忘懷,包括很多細節,現在回想起來,他都歷歷在目。
當年,大雁坡那塊農田下的奇怪的“屋子”被髮掘出來之後,是被當做一個墓葬群來處理的,由文物部門具體負責。最初,這個地方並沒有引起重視,但是後來,事情一下子就變的不得了了。因為在奇怪的大屋子裡安葬的二十多具屍體中,有一具,竟然是活的。
不過這裡說的活,並不是說那具屍體突然就睜開眼睛說話了,活,只是說它還有很微弱的生命特徵。
這在中國乃至世界的考古史上都是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奇蹟,大屋子裡的屍體都沒有多餘的陪葬物品來證明其身份的年代,不過那些放在手邊的青銅爐子卻可以分析出一些相關的情況。那具還存在生命特徵的屍體,在大屋正中心的位置上,根據它身邊的青銅爐子來看,應該是最早被安葬在這裡的人,大概的時間在六百到七百年前。
這個現象如果放在歷史或者生物學家眼裡,就會變成一個學術性的課題。但是這個現象所引申出的東西,卻足夠讓有的人產生遐想和深思,一個六七百年前的人,為什麼可以儲存生命特徵?如果深挖這個現象,找出最終的原因,再加以研究和推進,是不是就能假想,一個人,能夠存活六七百年?
大雁坡立即受到了空前的重視,只不過這種重視很隱秘,常人無法得知。當年調研大雁坡的那支隊伍,就是在這種背景下成立的。隊伍的成員來源很廣,身份也比較複雜,其中一部分人擔任保衛工作,另一部分則是各個領域的專家。
那個奇怪的大屋子被徹底挖掘開了,尤其是那具存在生命特徵的屍體所在的位置,是個重點。大屋的地表上被鑿刻出了一條一條無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