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形的兇手!無法察覺!
我不由自主就在會議室四周來回的張望,這個會議室對我來說非常熟悉,過去幾年時間裡不知道在這裡開了多少次會,我什麼都看不到,也感覺不到。我突然就想起了陳老那段未完的遺言。
它來了……
我不覺得陳老會出現筆誤,他那麼嚴謹的人,文化底蘊又很深厚,即便在比較匆忙緊張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字寫錯。事實上,在陳老遇害的時候,已經隱隱的對我點明,兇手,不是人,否則不會用“它”來形容。
我們三個人先是被眼前的情景震的目瞪口呆,那個膽子比較小的同時隨後就發出一聲驚呼,和逃一樣的躥出會議室。這一下,整個所裡全部都炸窩了,幾乎所有人一起跑到會議室外面來圍觀。有年紀比較大的人試探性的去觀察周副所長,所長慌亂了一下,然後就指派大家不要亂,把120和110都打了一遍。
我站在會議室外,透過玻璃窗子看著屋裡的情景。一時間,我對陳老那段遺言已經深信不疑了。我還說不清楚周副所長為什麼會以這樣詭異的方式死去,不過,我大概清楚,他為什麼會死。
當時,西周鳥喙鼎出土,就是周副所長第一個知道訊息,然後安排運回所裡。他主管業務,不過對修復類的工作並不是很熟,所以沒有進行指導,只是下派了任務。接下來,陳老得到訊息趕到,鳥喙鼎被運往西安。我們所裡要安排人隨行,本來這個隨行任務我得參加,但陳老死活都不肯,堅決不允許我跟著一起去,我不能不聽他的話,而且當時確實覺得陳老有一些異樣,所以我就留了下來。
但周副所長卻非要跟著陳老去西安,他倒不是擔心陳老年紀大了,在路途中出現什麼意外,因為西周時期的青銅器被送過去之後,管理局的相關領導肯定要出面接待,這樣的機會,周副所長是不肯錯過的。陳老也進行過勸阻,不過周副所長不是我,硬要跟著去,陳老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
在鳥喙鼎被送走的這個過程中,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可是經過了陳老的那件事,我就感覺到周副所長的死,跟鳥喙鼎肯定也有關係。
一種很強烈的危機感瞬間就籠罩了我,難道接觸過鳥喙鼎的人都會這樣離奇的死去?我對鳥喙鼎進行過初步的清理,難怪在陳老的遺言中,警示我馬上離開,因為沒有任何人能救得了我。
我忍不住胡思亂想,醫院和公安方面的人先後趕到,周副所長已經沒有再送到醫院的必要。幾個出現場的警察裡,有候晉恆的身影。他的眼睛很尖利,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我,還專門跟我打了個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候晉恆朝周副所長的屍體那邊看了一眼:“文物所就這麼點地方,連著出兩起命案了。”
“你看……”我試探著問道:“副所長的情況,和陳老是不是很相似?”
“談談剛才的具體過程吧。”
我沒有任何隱瞞,一五一十的把詳細過程說了一遍。這種命案在一般人眼裡幾乎是無法想象的,因為根本就沒有行兇者的身影,只能把命案歸納到自身病發或者某些還未知的自然事故中去。可是我卻很清楚,這絕對不是一起意外的事故。
和候晉恆交談期間,我心裡已經七上八下了,我在考慮,自己是不是也要離開這裡,暫時找個地方躲一躲。
出了這件事,正常工作完全被打亂,我考慮了整整一個上午,到所長那裡請了幾天假。
“好吧,陳老那邊的喪事,也需要人招呼,我是顧不上了。”所長揉揉太陽穴,道:“你就多操心吧。”
中午下班之後,我飛一般的跑回家裡,有些事情,必須要找武勝利問個明白了,因為已經牽扯到我自身的安全。
“你知道嗎,老周也死了。”我直接就對武勝利道:“跟陳老死去時的情景,幾乎是一樣的。”
“看不見的兇手?”武勝利的精神狀態非常糟糕,好像已經站不起來了,就像一堆軟塌塌的肉,臥在沙發裡,他吃力的睜開眼睛,道:“我說過,陳可貴死了,並非結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是不是接觸過鳥喙鼎的人都要……都要死?”我一下子就認為,那尊西周時期的鳥喙鼎,是個不祥的邪器:“還有,陳老和周所長,是怎麼死的?”
“我也說不清楚,兇手是隱形的,誰都看不到。”武勝利道:“按道理說,不一定接觸過鳥喙鼎的人都要死,因為這尊鼎,就好像一個處在被啟用狀態下的程式,只有啟用它的人,才會遭到厄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