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去洗。
衣服洗完,就搭在小河那邊的灌木叢上晾乾,我燒了一堆火,架上鍋,把為數不多的白米還有曬乾的蘑菇煮了一些,輕語喜歡吃這樣的粥。小鍋裡散發著米和蘑菇的香氣,輕語慢慢的朝火里加柴,嫋嫋的炊煙在半空凝聚盪漾,我躺在河邊已經枯黃的野草上面,享受這一年最後一點可以曬到的陽光。
在柴火噼噼啪啪燃燒作響的時候,我猛然睜開了眼睛,因為我生出了感覺,感覺有人在靠近我們。
我立即翻身爬了起來,爬起來的同一時間,一眼就看到進山的那個方向,遠遠的走過來兩個人。這個地方相當偏僻,只有偶爾迷路的獵人和採藥人或許會經過,但也非常非常少見。我眯著眼睛看了看,從那兩個人的裝束上分辨,顯然不是迷路的獵人。
第四十八章真相(七)
在荒山裡呆的久了,就好像住在另一個世界中,對任何外來者都有種習慣性的戒備和排斥,我暫時不知道那兩個人是做什麼的,然而卻總覺得在這個時候來到荒山的人,可能用意不是那麼簡單。這只是我的預感而已,我不能因為自己的預感而去為難或者盤問他們。
河邊嫋嫋的炊煙一直在飄蕩,這在深山裡面是個很強烈的訊號,會讓看到炊煙的人知道,這裡有人。滅掉炊煙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我沒有做什麼虧心事,索性就這樣,繼續煮我的粥。那兩個人距離我們越來越近,即便現在帶著輕語趕回我們居住的山洞,也必然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輕語的思維出現問題,但是各種感官依然是存在的,她能看到遠遠走來的兩個人,在這種距離上,肉眼只能看出個大概,無法分辨對方具體的相貌,也就是說,我們不能看到那兩個人到底是誰。然而輕語出現了恐懼,她對外來者的排斥要比我強烈的多。她離開火堆,躲到我身後,兩隻手不由自主就抓緊了我的衣服。
“別怕,沒有事,不要怕。。。。。。”我回頭輕輕對她說了一句,又攪了攪鍋裡的粥,給她盛了一碗。如果在平時,輕語會吹著粥飄散的熱氣,一口一口的吃,可是她的緊張始終消除不了,即便我安慰她也無濟於事,她端著碗,愣愣的盯著前方,手在發抖。
那兩個人發現河邊有人之後,隨即就加快了速度,幾乎是一路小跑著趕了過來。距離一近,輕語完全就躲到我身後,連臉都不敢露,我挺了挺胸膛,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對著兩個突如其來的外來者。
距離一近,我看到了對方的相貌,兩個人大概都是三十多歲,那個年代裡,大家都窮,對衣著不是那麼講究,不過從他們的穿著上來看,不太像是普通的老百姓。一個人瘦高個子,眉毛旁邊有顆黑痣,另一個個子比較低,長的很敦實,他們上身都穿著卸掉了領花的綠軍裝,下身穿著便裝褲子。這種穿著並不代表兩個人是部隊裡的人,因為從文革開始,一直持續到八十年代,部隊上面淘汰下來的軍裝很受老百姓歡迎。
之所以讓我感覺他們不是普通老百姓的另一個原因,是兩個人在看到我之後,流露出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懷疑。就好像我們所裡的個別同事,平時看誰都覺得對方有隱藏的見不得人的秘密,看誰都像是壞人,一天二十四小時,他會抓住任何機會來窺視你的工作生活,試圖從裡面尋找到把柄,拿出去宣揚或者找上頭打小報告。我對這種人相當厭惡,看著就不順眼。
“那個,你是什麼人,在這兒幹什麼。”瘦高個子打量了我一番,開口發問,他的語氣並不客氣,根本不像在詢問,而是在質問,他一邊問我,一邊試圖觀察躲在我背後的輕語,不過輕語整個人完全隱藏在我身後,他暫時看不到,只能看出那是個女人。
“在這兒做飯。”我指了指身旁的火堆還有鍋,我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雖然對瘦高個的語氣不滿,卻沒有發作。
“知道你在做飯,我問的是,你來這兒幹什麼,不要告訴我,你家就在這兒。”瘦高個皺皺眉頭,他那雙三角眼睛,還有眉毛旁的黑痣,都讓我覺得,這是個刻薄的人。
“來這裡玩幾天。”
“最好老實一點!”瘦高個陡然提高的音量,語氣變的嚴厲起來。
“你身後是什麼人?”敦實的矮個子也在觀察我身後的輕語,這時候插話道:“是你老婆?”
“你又是什麼人?管得了這些事?”我的不滿更多,不僅僅是兩個人的問話不客氣,而且矮個子的話無疑戳中了我心裡那塊最不想讓人觸及的地方。
自從帶著輕語來到荒山裡,我一直都有些鬱悶,不管她對我有什麼親熱或者親暱的表現,我卻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