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的二等侍衛不做,眼巴巴地追到了榕州,還成為非明的師父,這麼百般護著你們娘倆?”
方念離笑而不語,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當初她在京城外的小廟裡等了三天三夜,那個說要帶她走的人始終沒有出現,心灰意冷之下她隻身遠走來到榕州,沒想才在榕州安身不到半月,墨瀟就追到此處,並在她身邊一守就是十一年。
墨瀟原是那人的貼身侍衛,那人上位了,墨瀟的職位自是要升的。可他偏為了自己放棄京中一切,跑來榕州,照顧非明教他習武,這份恩情她不是記不得,只是自知無法償還。
她早已心如死灰,難以復燃,墨瀟要的,她此生再給不起他。
林眠音道:“這麼些年了,難道你真就鐵了心要拒他於千里之外?有個男人依靠,你們母子的日子也會好過些。”
方念離淡笑,“我和非明如今很好,等再過幾年,非明長大了,他便是我的依靠。”
林眠音輕嘆一聲,“既然你對他無意,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可是非明呢,你有沒有想過帶他回京城?我聽說京裡那位這些年一直在打聽你們母子的下落,非明大了,有些事你該讓他知道。”
“知道又有何用?”方念離道:“當初是他不要我們母子的,我既已離了他,就斷不會再回去。眠音,我從不後悔與他相愛一場,但我絕不會再原諒他。讓非明跟著我受苦,是我對不住他。”
林眠音早料到她會如此說。
林眠音是個心軟的,不懂得好友在面對一段心灰意冷的感情時的決絕和堅定,不懂她為何不肯接受一個男人遲來的歉意。
在林眠音看來,家庭和睦、讓幻兒平平安安長大才最是重要的,若有一天暮恆之也辜負了她,為了女兒為了暮府,她想自己是會選擇忍讓的。
*
廚房裡,墨瀟看著兩個孩子被烤焦掉的鴿子燻得灰頭土臉,不禁覺得好笑。
在為方念離煎下藥草後,他撩起袖子,將鴿子焦肉切除,重新下鍋處理。
非明心有不甘,“這次是沒有掌握好火候,我之前可從未失手過。都怪暮幻做事太磨蹭了。”
暮幻氣鼓鼓地瞪他,“才不是呢,明明是你自己忘記了。”
墨瀟一邊忙著一邊聽著兩個孩子鬥嘴,心情愉快了幾分。非明雖不是他親生,但他早已視他如己出。
或許眼下的日子便是最好的了,再多他也不敢奢求,至少當他們母子需要的時候,他是最親近的那個人。
墨瀟翻了翻被烤焦的鴿子,忽而覺得不對,他問非明:“這個鴿子是家鴿吧?說,這次又打了誰家的?”
非明乾笑幾聲,“果然逃不過師父的法眼。是暮幻想吃我才去打的,我是為了她!”
暮幻張大嘴巴想要辯解,非明卻在背後偷偷掐了她一把,她哭喪著臉欲言又止,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鴿子在鍋裡煮著,香氣更盛之前。暮幻和非明在院裡等著,從外頭跑進一個年輕的夥計,暮幻認識他,那是墨瀟武館裡的人。
夥計喊道:“墨師父,外頭來了兩個小公子哥,說是要拜你為師,你快回去看看吧!”
“公子哥?”
暮幻嘟囔,這城裡的小公子哥她大多認識,無非是書院裡的幾個,可他們不是不習武,就是家裡請了師父,專程跑來武館拜師的,會是誰呢?
非明眼珠一轉,似是想到什麼,拉起暮幻就往外頭跑。
“去看看。”
第10章
製衣鋪子斜對門,瀟然武館門口。
耿中指著偌大的牌匾,對身旁的人諂媚道:“老大,都打聽清楚了,非明那小子就是在這裡習的武!”
祁醉搖著摺扇,挑眉,“就是這裡?”
他打量著武館的門面,前廳只有兩三個清點刀劍的夥計,說不上冷清卻也說不上多熱鬧。
院裡頭正在練武的幾個少年作尋常人家打扮,大抵都是周圍商戶家送來的孩子,但瞧著動作和氣勢倒是有模有樣,絲毫不比家中單獨請師父的富家公子遜色,想來這武館的師父也有幾分本事的。
“就是這了!”耿中道:“聽說這兒的師父是從京城來的,功夫很是了得,這隔壁幾條街的人家,但凡有孩子想習武的都送到他這來。”
“有這麼厲害?”祁醉有些不信,“難道比我表哥家的師父還厲害?”
耿中嘿嘿一笑,“這個我也是聽說的,他到底有幾分的本事,咱們一會兒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