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我來,也不是為了尋宓兒,這塊玉是虞家祖傳的,能不能讓宓兒,將這玉佩給督主,以後還望能提攜提攜。”
說完,虞知秋將玉佩塞到了春梅手裡,他頭也不回得跑遠,好像生怕春梅還回去。
春梅愣愣的看著手上的玉佩,再抬頭虞知秋都拐過了一個彎。
她沒辦法,只得一路小跑著回院子。
“小姐。。。。”春梅捂著心口,氣喘吁吁道。
“他走了麼?”
“小姐,他送的,送——。”春梅遞過來那隻玉佩。
蘇宓皺眉,沒有接,“春梅,我不能收他的東西的,你快去還給他。”
“不是,小姐,這不是給你的,”春梅終於喘順了氣,“這是他說送給姑爺的,奴婢估摸著他是有事求姑爺吧。”
“而且,他一下子就跑沒影了,奴婢也不好追啊。”
蘇宓想了想倒也是,他既是送給秦衍的東西,要是追出去被外人見了對督主也不好。
“春梅,你等馮寶回來,與馮寶說一下,將這玉佩給督主處置好了。”
春梅點了點頭,重又收起了玉佩。
***
去東廠正堂的路上,馮寶左手拎著食盒,右手上提著那塊方形玉佩,方才來之前,春梅跟他講了一會兒,他走的急也沒聽仔細。
馮寶站在門口,輕叩了幾下門沿,然後才小心地走進。
他將食盒放到了案桌的一角,然後走到了秦衍側過,低垂著眼將黃玉遞上。
秦衍瞥了一眼繼續書信,隨意地問道,“誰送來的。”
“稟告督主,是夫人的孃家表哥,虞知秋,今日來了督主府送上的。”
秦衍聽到虞知秋三個字,執筆的手一頓,聲音不自覺有些冷,“蘇宓,她見了?”
馮寶努力回想春梅說的,好似也沒說起夫人見沒見的啊,不過,既然收了塊玉,那總歸是見了的。
他猶豫地點了點頭。
“這玉,也是她收下的?”
馮寶總覺得督主問的這些問題,說不出的怪異,但仔細算來,那也的確是夫人收下的。
他繼續猶豫地點了點頭,不過,
“督主,雖說是夫人收下的,可——”這玉佩是給督主的。
馮寶的話未說完,只聽得清脆一聲咔擦,秦衍手中的竹筆倏的被折成了兩段。
第六十六章
回督主府的馬車裡; 馮寶大氣都不敢喘地瑟縮坐在馬車的一角。
他偷偷瞄了幾眼; 秦衍的臉色陰沉; 下顎的弧線微微繃緊; 眸中的冷色和怒意讓他如坐針氈。
方才在東廠,馮寶看著那被掰斷的兩截竹筆; 壓根就沒敢再說下去; 一路低著頭跟著秦衍上了馬車。
馮寶仔細回憶下來; 總覺得督主大概是吃味了; 可春梅沒講清楚; 他哪裡敢胡亂的替夫人解釋啊。
到了督主府門口; 秦衍大步跨下馬車,直直往蘇宓在的客院走去; 那步調之快,馮寶要小跑著才堪堪能趕上。
第一次推院門時,門內似乎是落了鎖; 然而只聽一聲巨響; 木栓便直接被震裂開來。
那抹頎長身影帶著戾氣出現在兩扇被震的有些鬆脫的木門邊上時,春梅正端著銅洗從灶房出來。
她循著響聲看向自家的姑爺,目瞪口呆。
今日蘇宓身子有些虛寒,就將沐浴的時辰提前到午後; 想燻蒸一下出出寒氣; 怕有人誤闖春梅才鎖上了門; 可看督主拆門的模樣; 難道還是因為上鎖生氣了?
“姑; 姑爺好。”
“蘇宓呢。”
秦衍雙眸如炬,嗓音低沉,春梅還是第一次見這陣勢,她看著馮寶在督主身後不斷打些看不懂的手勢,不自覺地開始口吃起來,
“小,小姐,她,她還在淨室沐浴呢。”
秦衍冷笑一聲,沐浴,見完表哥收完玉佩,她倒是愜意得很。
他側目餘光向後,對著馮寶冷聲道:“給我把門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督主。”
***
淨室在整個客院的東向角落,因春梅還要進來添熱湯,蘇宓就沒有落鎖。
此時整個淨室內,是白濛濛的一片,好似霧靄,其間夾雜著淡淡桂花皂角的香味。
右邊有幾節玉石臺階,往下便是鋪就著淺紋大理石的浴池,那是秦衍平日用的,左邊才是蘇宓習慣用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