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那些關鍵因素。
從大體上來看,歷史上南北雙方對峙,可謂各有所長,各擅勝場。鑑於中原地區的氣候和地形上的特點,南北雙方在天時和地理上都可謂利弊參半。利於南方者不利於北方,利於北方者不利於南方。雙方都有機會發揮自己的長處,也有機會利用對方的短處。縱觀歷史,既有“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意氣風發,也有“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的悲慘下場。
當然“檣櫓灰飛煙滅”是不可能了,至少在劉琮所處的這個時空。如果說對歷史的認識加強了劉琮的戰略意識,那麼這些註定不會再發生的戰例,則給劉琮提供了許多靈感。這種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感覺,往往會給不明真相的人造成另一種感覺,那就是劉琮擁有的天才般的遠見。對於這一點劉琮是絕不會解釋的。
行進中的軍隊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單調的步伐聲,偶爾會有傳令的輕騎兵,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融入到這種單調的聲音中。不過無論是將士們的低聲耳語,伍長或都伯的大聲斥責,還是鎧甲的鏗鏘聲、刀槍的碰撞聲,都未曾分散劉琮的注意力。
他沉浸在對歷史的剖析之中,幾乎充耳不聞。
就劉琮看來,在南北對峙比較穩定的時期,雙方往往會達成一種奇妙的均勢。而這種政治、軍事上的對抗總會在長江和黃河之間的某條中間線上穩定下來。任何一方只要越過這條中間線便會面臨更大的困難,也會遭遇更大的抵抗。
這條中間線如果從地圖上來看,在東部地區通常是淮河,儘管南方勢力偶爾也能遠到黃河——“我見猶憐”桓溫、白馬將軍陳慶之等都曾從南方一直打到洛陽。北方實力有時也能飲馬長江,發出諸如“投鞭斷流”之類的豪言壯語,但雙方大致在淮河一線穩定下來,到了西部地區,則通常以秦嶺為界。
因此淮河防線的重中之重,在這個時代便由壽春扮演了這個角色。由於劉琮奪取了江東,又佔據了益州,屯兵漢中,所以黃淮戰場就不再是劉琮的唯一選擇,雖然這本是南北交兵的主戰場。這一帶季節變化哪怕在這個時代,也比較明顯,既有廣闊的原野,又有縱橫的江河水道。因此無論從時機還是地利上,雙方都是利弊參半,因此更容易陷入一種拉鋸式的角逐之中。
集南方之所長者,無如東南。雨水較多,河流縱橫,長江、淮河呈東西向流過,橫亙在南北之間,再加上它們的之流,遂形成一個密集的江河水網,足以緩衝北方鐵騎的衝擊力。從阻擋北方鐵騎的衝擊力上而言,長江的確是難以逾越的天塹。這道天塹不但使得中國的歷史上不斷形成南北對峙的局面,同時還儲存了中華文明的火種,得以從戰火離亂的北方轉移到南方。
南方勢力可以利用那些江河水道構築軍事據點,扼守住一些主要的通道,發揮南方水戰和守城的特長。在整個南方地區,唯有江東才有這麼多的江河水道可以利用,就荊州而言,雖然同樣有長江貫通全境,還有漢江等支系水系,但一分為二和隔江而守在地形條件上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除此之外,南方雨季溼熱,北方人、畜皆不適應,否則原本歷史上曹操“八十萬大軍”就不可能因為一把火而大敗虧輸,用曹操自己的話說,是疫情大作,不得已主動撤兵。所以北方實力若越過淮河繼續向南深入,便會面臨內氣候和環境上的巨大困難以及不可預知的風險,從而發現自己陷入了棄其所長、就其所短的不利境地。
再考慮到其他因素,例如江東地區好勇鬥狠的民風,也是劉琮頗為看重的。在《漢書》中的地理志就載有東南風俗雲“吳、越之君皆好勇,故其民至今好用劍,輕死易發。”
春秋時的吳越能夠與齊、晉等中原大國爭霸、項羽率八千江東子弟而令秦人喪膽,都得益於這種悍勇好武的民風。
所以江東三營的設立,不僅僅是要安置孫權滅亡後的殘餘軍隊,而是劉琮著力想打造的一支強悍軍隊,除了確保江東地區不受外地入侵之外,還將用於以後爭奪天下的戰爭之中。
但是劉琮這兩年久不在江東,如何確保淮泗集團和江東大族的忠誠?雖然荊州新政看上去取得了不錯的效果,但相對保守的江東大族是否更加滿足於現狀,從而對劉琮的戰略構成潛在的威脅?
想到這些問題,劉琮並沒有太過煩惱,他的自信不僅僅來自於實力強大的軍隊,更多的是對大勢的把握。無論是渴望建功立業的淮泗集團,還是偏安一隅的江東世家,劉琮都有相應的手段,只是隨著勢力的日益擴張,他必須將這些矛盾儘可能的化解掉。從而將荊州、益州、揚州甚至交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