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十斤羊肉那可是近十貫,我還沒吃過羊肉呢,唉。”
梁木川聽得還有羊肉,頓時心疼得不行。
“木川!你就知道吃,吃,吃,怎麼不想想縣尉大人為何要送這些吃食給我們?”梁德平剛兒子越說越不像話,斷然喝道。
梁木川不怕梁勁松,但怵梁德平,聽得梁德平訓斥,只得馬上作出一副沉思默想之狀,可他嘴角流出來的口水背叛了他。
對此梁德平也是無可奈何,自己的孩子跟著自己能吃飽飯就不錯了,至於葷腥,一年也難得沾一回,他才十八歲啊。
“德平,閒話少說,我已經讓你母親去炒肉,今天你們就放開肚子吃一回,有什麼話回頭再說。”
梁勁松對兒子的表現很滿意,也知道他擔心這是縣尉在收買人心,梁家辦案可是從來不受外界因素影響的,要是這次吃了縣尉大人的東西,以後會不會在查案時有所偏袒呢?“父親……?”梁德平一向堅持原則,這也是他從梁勁松那裡繼承的優良傳統,要不然以他捕頭之尊,豈會讓家徒四壁?連吃頓肉都得盼星星盼月亮的。
“我說過,有什麼事吃完以後再說,你要是不滿意,等明天見過韓縣尉後你再作決定。
要是確定不想讓,等以後再還給縣尉大人便是。”
梁勁松太瞭解自己的兒子了,但在這件事上,他覺得韓忠衛並沒有惡意,如果上司送的這點東西都不接受的話,那也太不近人情了吧?當天晚上,梁家因為突然有了這些吃食而充滿了歡聲笑語,梁老夫人一次就割了五斤肉,切成二指寬大小,足足上了盛了四碗,讓梁木川能大快朵頤,他一個就消滅了一半,最後撐得肚皮都鼓了起來,躺在床上胃痛得不行,直到下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梁木川就被梁德平從被窩裡提了起來,昨天韓忠衛親自上門拜訪,今天他怎麼著也得第一個出現在縣尉府前。
梁德平昨天晚上也很不適應,還破天荒的喝了點酒,以至吃完飯後就上了床,也沒再跟父親商議縣尉之事。
“爹,還沒吃早飯呢。”
梁木川摸摸肚子,雖然昨天晚上吃撐了被它折騰了大半夜,但他畢竟年輕,睡了一晚,又能吃下二斗米了。
“昨天晚上你一人就吃了至少兩斤肉,今天一天都沒得吃。”
梁德平道,總共才二十斤肉,昨天晚上就吃了五斤,到現在他還肉痛呢,好像那不是豬肉,而是他身上割下來的肉一樣。
“爹,你也太摳門了吧?不吃飯哪有力氣查案?”梁木川苦著臉道。
“就你昨天吃的,餓你三天也省不回來。”
梁德平罵道,昨天晚上雖然他也吃得肚尖腰圓,但後來躺在床上時卻後悔了,一次就吃了五斤肉,以後的日子還要不要過啊。
所以他現在才作出這個決定,今天兩父子都餓一天,以彌補損失。
梁德平父子來到縣尉府時,街上的行人都不多,可在這裡卻站著一名挺得筆直的家丁,讓梁家父子對這新上任的縣尉一時充滿好奇,韓縣尉這譜好像擺得比羅知縣還要大。
“這位小哥請了,我是本縣捕頭梁德平,不知縣尉大人是否起床?”梁德平走到像雕塑一樣的範山面前說道。
“大人已外出,你們有何事?”範山機械式的轉動了一下頭顱,面無表情的說道。
韓忠衛只要有時間,他早上一般都會修練,今天一大早,他就去了新買的那大宅子,李雄霸住在那裡,韓忠衛早上習武也就換到了那處院子。
“沒事,沒事,只是大人剛來昌化,在下想拜見大人,同時也……”梁德平小心的選擇著詞語,他要見到韓忠衛之後才決定是要感謝他昨天的舉動還是準備湊錢將那些東西還給韓忠衛。
“就在這裡等著吧。”
範山道,韓忠衛不在裡面,他可不敢將閒雜人等隨便放進去,哪怕對方就是個捕頭。
“爹,要不我們先去衙門吧?”梁木川看著目不斜視的範山,皺著眉頭說道,縣尉府他也不是沒來過,可從來沒哪次被擋在門外了啊,何況父親好歹也是捕頭,手下也管著十幾號人呢。
“不可,韓縣慰乃是我等主管,既然他已到任,那就得先拜會他。”
梁德平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既然不能進入,梁家父子就在縣尉府前不遠處找了處地方坐著等候韓忠衛,哪怕縣衙近在咫尺,梁德平也沒有要去衙門的意思。
“爹,你看那人是不是瘋了,怎麼穿成這樣在大街上跑?”梁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