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蘿哽咽著搖頭。
“不要也給你,給你吃最好吃的,玩最好玩的,你這輩子都在我身邊,你說好不好?”
薛嘉蘿終於感覺到周君澤於她的意義,這種感覺她說不清,只是隱約覺得,世上所有人對她都應該是她阿嬤那般,而跟周君澤在一起,她才是阿嬤。
周君澤在她手掌心親了一下,抬頭看她:“回答呢?”
眼睫上最後一顆淚珠在她點頭的時候落下來,她說:“好……”
熙王府如今千瘡百孔,首要大事就是王妃的喪事。
堂堂王妃葬身火海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再加上起火的地方敏感,很難讓人不去猜她究竟去書房做了什麼。事後周君澤只進宮了一趟,不知他說了什麼,在熙王府裡喪失姑娘的吳家反倒私下找他賠罪。
按規矩,吳王妃要進皇陵,待熙王死後合葬的,因為只有王府裡知道他們一直沒有圓房,都猜測王爺或許不準,但出乎意料的,他並沒有反對,七天法事後,吳玫的棺材進了東郊皇陵。
再接著就是王府內的瑣碎事情,比如說清理正院下人,重修書房,封鎖涼風院,再為薛側妃挑選下人。
因為紅羅說過那日涼風院的門是從裡面開啟的,張管事本著不放過一個的原則,將那天留在涼風院的侍女都清理了,其餘人也派往別處,只剩下翠微與月河。
月河那天受到了極度驚嚇,她怕薛嘉蘿再也回不來,回來了怕薛嘉蘿已經失了清白,直到薛嘉蘿在前院好好地住下來,張管事來找她,她這才徹底放心。
因她下巴上的傷口結了疤,張管事怕薛嘉蘿看了害怕,於是交代說:“一會你先遠遠站在一邊,確定夫人不怕再過去。”
月河說:“我明白。”
“按你的年紀都該嫁人了,只是無人替你張羅,現在又留了疤……”張管事邊說邊搖頭。
月河倒是不介意,反而笑著說:“那正好不用嫁人了,照顧夫人一輩子。”
張管事只當她在說笑,轉了話題:“涼風院侍女我只留了你們兩個,前院看守嚴密,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稍有差池,不等王爺處置,我會先親手清理門戶,你們要明白。”
月河翠微回答道:“是,明白。”
再走幾步,月河忍不住問:“紅羅還能回來嗎?那天事情實在怪不得她,不論是誰怕是都看不住夫人……”
“被髮配到莊子上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姑母與我認識二十多年,求了我許久我才願意冒這個風險,只盼望王爺再也想不起她,不然……她這條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離前院近了,張管事壓低聲音:“夫人可是在她手上丟的,只能說她倒黴,你想一想高管事……”
月河不說話了。
薛嘉蘿對於月河下巴上的傷口沒什麼反應,她看見月河翠微很高興,還不住地往她們身後瞧。
月河拉著她坐下:“紅羅回家去了,以後只有我們。”她隨手一翻薛嘉蘿衣領,發現她脖子上新舊吻痕重疊,看起來分外嚴重,用眼神示意翠微出去拿藥,又問她:“有沒有哪裡很疼?”
薛嘉蘿只是抿著笑,不回答。
月河心生奇怪,疼或者不疼,只要她問,她會說出來,像現在這樣還從沒有過。
到了晚上熙王回府,她與翠微服侍薛嘉蘿沐浴後送她入房,餘光掃了一眼薛嘉蘿與熙王相處時是個什麼情景。
她驚訝地發現,薛嘉蘿似乎長大了,她面對熙王時不再是懵懂的稚童,她的表情更像是少女,有所保留還有心事,要是外人絕對不會認為她天生痴傻。
她觀察了好幾天,發現薛嘉蘿只對著熙王那樣,熙王若是不在,她還是以前無憂無慮整日玩鬧的傻子。
她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好是壞,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當她不是小傻子時,她美貌威力無人能擋,她曾見過幾次熙王正在逗她玩,卻因喜歡她微笑的神態而不住親吻,接著抱她轉身進了內室。
月河因為離開薛嘉蘿後她的變化而憂心,而翠微卻要被前院的氣氛給逼瘋。
她向來散漫,在涼風院時也是最不上進的一個,她不像月河野心勃勃,也沒有紅羅那樣愛操心,有事情都是能躲就躲,躲不了了再面對。
如今薛嘉蘿貼身侍女只有兩個,前院其餘事情輪不到她們插手,她們也不認識其他人,張管事看得緊,天天過來詢問側妃今日做了什麼、有什麼需要的,更主要的,前院大門只有在熙王回府時才開,每日不間斷的有侍衛看守。
她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