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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醒過來了,張口就是報官。

他硬著頭皮跟著去了京兆尹處,話語中流露出願意和解的意思,那官員一聽就明白,也懶得再審,把案子打下來讓日後再議。

心中憋著悶氣的梁英回到一片狼藉的家中,迎頭就是老大夫訓斥:“你是怎麼看孩子的!”

“腹中胎兒起碼有三個月了,竟然還敢跟人家定親,要不是……”他壓低聲音,“要不是今日這事,等到日後事發,我看你怎麼抬得起頭來!”

梁英呆滯,半天回不過神:“什麼?”

老大夫不耐煩再重複,把自己東西收拾好:“你自己想想,我回家了。”

梁英頭暈目眩,短短一天,她受到的刺激實在太多了。

她在椅子上坐了好久起不了身,嘴裡默唸著“起碼三個月……起碼三個月……”,三個月前,阿蘿還不在這裡,會是誰?

難怪剛來時,她易受驚嚇,整天發呆,碰也不讓碰。

怒氣在她身體逐漸累積,達到最頂峰。

她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畜生!”

她要去找送阿蘿來的那個人。

周君潁到京城不久就察覺出了他這次來,根本不是守靈那麼簡單。

先帝駕崩,膝下無子,熙王是唯一一個有資格問鼎寶座的人,朝中事宜雖然由他料理,但他遲遲沒有要登基的表示,再加上週圍人影影倬倬的傳言,他不能剋制地有了幻想。

他聽說前一日弟弟被叫去唸書給熙王聽,這個訊息除了他所有人都知道,那兔崽子竟然也瞞著他,隻字未提。

他怒氣衝衝想去收拾收拾他弟弟,好讓他知道輕重,卻沒想到撲了空。

他不甘心,轉頭去找熙王。

在等待傳喚的時候周君潁其實很想一走了之,他太怕熙王了。

怕他的眼神,怕他輕描淡寫讓他接不上話的刻薄,也怕他手裡能輕易捏死他的權力。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眼前的甜頭太大,稍微一退縮,他或許會後悔一輩子。

太監從門內出來,低聲說:“熙王殿下有請。”

周君潁理了理衣領,跨過門檻。

每次見周君澤都看不清也不敢看清他的相貌,似乎他總是隱身在一團漆黑裡,只有一雙眼睛亮的嚇人,散漫又銳利,將他內心深處所思所想看的一清二楚。

他下意識避開他的眼神:“皇兄。”

周君澤合上手中奏章:“找我何事?”

“臣弟聽說,您昨日找了阿良唸書給您聽。”

“嗯。”

周君潁嚥了口水:“阿良人小,讀書認字不過一年,更是時常偷懶,臣弟怕他敗壞了您的興致。”

周君澤依舊漫不經心的樣子,問他:“所以呢?”

“您要是還想聽書,就讓臣弟來吧。”周君潁費力想著不太露骨又能表達清楚自己意思的話語,“臣弟別的好處沒有,但是臣弟敢保證,我會非常聽話。”

周君澤一隻手指著額頭,有些似笑非笑的模樣。他本是英俊到凌厲的面相,多日不歇不停的勞累讓他看起來有些疲倦,薄薄的嘴唇輕抿著,彷彿下一個字就是“滾”。

周君潁膝蓋一軟,跪下了,他膝行幾步:“臣弟保證,我絕對老實,皇兄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哪怕您讓我拱手奉還我也可以……”

周君澤倒盡胃口,孫除竟然在這麼個蠢貨身上猶豫多日,遲遲拿不定主意。

儘管心中很不耐煩,但他還是點著頭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先回去吧。”

看著周君潁一步三回頭走出大殿,周君澤才徹底冷下臉。在這一方宮殿內,他的脾氣被磨得精光,堆積到他面漆的一切事情都讓他厭煩,白天不得片刻安寧,夜裡無法安眠。

自薛嘉蘿不見後的那種鈍痛時刻存在,他在這寂靜的疼痛中耗著心血,狂躁又無望。

薛嘉蘿帶走了他變成正常人的唯一可能,他再也好不了了。

“來人。”他的聲音淡漠,“今夜,把周君潁解決在宮外,肅王也不用再留了,告訴孫除,說我已經替他做出了選擇。”

侍衛垂首道:“遵命。”

他沉默片刻,又說:“把張管事叫來。”

張管事沒有主動回覆他,就是沒有找到人的意思,但他還是忍不住心存希望。

“昨日如何了?”

張管事五體投地下拜:“回殿下,昨日找了五條街巷,四十多戶人家,都是聽聞有銀子拿來碰運氣的,裡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