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扔,轉身進了廚房。
梁英轉身就跑,高聲叫著:“小雀——你們在哪——”
門外兩個男的收起了方才禮貌客氣的笑,矮個子問:“要趁亂進去看看嗎?”
高個不太願意:“這麼大的煙能看見什麼,別讓官兵碰上了。記住她家了,如果真是人也跑不了,改天吧。”
兩人轉身離去,邊走邊聊:“那邊怎麼樣了?”
“聽說昨天帶了一個回去,不過管事一看說人不對。”
“有的人真是瘋了,為了銀子連親生女兒都出賣。管事也真是,只說長得貌若天仙,誰知道天仙長什麼樣。”
“那句話怎麼說的?只要見到人就知道肯定是她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誰丟了,王爺那麼多妻妾,更何況他事務繁忙,十來天沒有回府了,隨便拿個充數不就行了。”
“這你就不懂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身體被掏空
☆、紅錦披風
薛嘉蘿跟在小雀身後跌跌撞撞; 小雀邊跑邊喊:“梁奶奶——救命——救命——”
梁英飛撲過來,像護崽的母雞一樣把她們用手臂圈起來; 語無倫次地問:“怎麼了?怎麼了?沒事吧?怎麼起的火?”
小雀驚魂甫定,指著廚房那邊; 抖了半天:“寧寧寧寧易……他在裡面……”
順著小雀的手指頭望過去,廚房四周滾滾黑煙翻湧著,屋頂的磚瓦已經塌陷; 從破洞處冒出一簇火苗來。
梁英身子搖晃了兩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四周鄰居很快圍了過來,大家齊心協力滅火; 梁英的院子外面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洩不通。
梁英沉默許久; 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對小雀說的:“要是我當時信你; 多個心眼就好了。”第二句對薛嘉蘿說的:“一會你跟小雀待在屋子裡,我沒叫你不許出來。”說完又是沉默。
過了一會,屋外有人說:“寧老闆來了,又哭又鬧的。”
梁英胸口深深起伏了一下; 撐著膝蓋站起來,薛嘉蘿把小雀的手舉到她面前給她看。
小雀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最開始跟寧易在廚房裡搶他手裡的火把時; 把自己燒傷了,手背上好大一塊水泡。
梁英摸了摸小雀的腦袋,又摸了摸薛嘉蘿,“好孩子; 我讓大夫來給你們瞧瞧。”
老大夫來的時候寧老闆正跪在廚房門口嚎啕大哭,左一句我的好兒子右一句爹不能讓你死得冤枉,梁英在一旁冷眼看了許久,直到巡街計程車兵聞訊來了,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哭著說:“青天大老爺,我要報官!”
她七十歲的人了,哭起來自然比身強力壯的寧老闆看起來可憐的多。
老大夫抱著他的包袱,只看了一眼就急匆匆進了屋子裡。
他用銀針挑破水泡,擠出□□,又抹了些膏藥。
小雀疼得眼淚汪汪,薛嘉蘿一臉著急,一直看著她,給她擦眼淚。
大夫給小雀包紮好後問薛嘉蘿:“你呢,還不能說話嗎?”
薛嘉蘿把沾著小雀眼淚的手指放在嘴邊舔了舔,臉微微皺了起來。
“我給你診脈瞧瞧,是不是什麼內因導致的。”
大夫捏著薛嘉蘿手臂,手指剛放上去不久就驚訝不已皺起眉:“咦?”
薛嘉蘿甩開他的手,拉著小雀警惕地往後躲。
大夫在屋子裡來回轉圈:“怎麼會這樣……”他一會皺眉一會瞪眼,吃驚又憤怒的樣子,白白的鬍鬚都快被他揪斷,“怎麼這樣……禽獸不如……”
薛嘉蘿拉著小雀坐在離大夫最遠的椅子上,用袖子給她擦乾眼淚,搖了搖頭,好像在說“不要哭”。
小雀嘟著嘴忍住眼淚,把頭靠貼在她肚子上。
大夫等了很久才等到從外面回來的梁英,她真的去報官了,告寧老闆意圖騙婚。他兒子明明一心求死,他卻著急火燎地要與她家定親,萬一婚後他兒子寧易死了,她孫女豈不是要背上剋夫惡名?
梁英這一番猜對了七分。
寧老闆著急讓他兒子娶親正是因為他兒子不受控制,三番五次在家裡引火,最嚴重的一次燒傷了右邊胳膊,嗓子也因為吸入濃煙而啞了。他見這兒子徹底廢了,就想在他還活著的時候留個後,有了孫輩,寧易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了。
他打聽到梁英是這一帶的老好人,慈眉善目,就誤以為她性子懦弱。畢竟他死了兒子,她怎麼樣也該賠禮道歉的,沒想到她迅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