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聽不懂她的傻話,有些煩躁:“什麼?”
薛嘉蘿重複:“是他的啊,他可以碰。”
月河懶得再尋根問底:“今天晚上,你對殿下說你流血了好不好?”
“為什麼?”
“流血了,他就會讓你休息了。”
薛家認真說:“我沒有流血,沒有死。”
“我知道你沒有,你要騙他說你流血了,肚子疼。”
薛嘉蘿皺起眉毛糾正她:“我肚子不疼。”
“我知道我知道。”月河口乾舌燥,“我知道你沒流血肚子也不疼,但你要對殿下說你流血了肚子疼。這叫做騙人,騙他一次沒什麼的。”
“哦?是嗎?”
周君澤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月河後背僵直,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回頭看。
周君澤慢慢挽著袖子,嘴角勾著笑,眼神黑沉無光,語氣森森:“騙我一次……沒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年前更新到這裡,下面就是另一個階段了,讓我存幾天稿。
春節不在家,也沒辦法帶電腦碼字,稿子都是為那幾天準備的。存稿的日子也沒幾天,感覺好不安,時刻擔心春節會斷更。
☆、黑夢(一)
周君澤百無聊賴坐在御書房裡等候周君玟閱完奏章; 面前大臣一直在跟周君玟說什麼他沒有在意,直到周君玟突然問他:“阿澤; 你覺得這件事情該如何做?”
周君澤手肘在桌上支著,漫不經心地問:“什麼?”
周君玟很疲倦; 揮手讓大臣自己說明。
大臣對他一拱手,說道:“回殿下,長洲官吏徐志在當地頗有清官名望; 甚至清廉恪守到無錢為母親安葬,其子在趕考路上失手殺了人,長洲萬名百姓現聯名上書請求為徐志其子免其死罪。當地官員無法決斷; 一級級報上來; 請陛下裁決。”
周君玟精神不是很好,說話有氣無力的:“就是這樣一件事; 你說,該認情還是該認理?”
周君澤卻出其不意地說:“一個還在官位上的人沒有錢安葬母親,身邊竟然連個幫把手的人都沒有?要麼是他品性有瑕,要麼無錢葬母的傳言是編的。”
大臣無言; 好半天才說:“殿下說的在理,不過眼下此事; 究竟是認理還是該認情?”
周君澤隨意道:“理吧。”
周君玟輕輕嗤笑了一聲。
周君澤頓了頓; 果然聽見周君玟用他十年如一日的教導口吻說:“幼稚,再好好磨練磨練吧。”
那大臣附和道:“陛下說的是。”
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上月開始,周君玟曾兩次命他處理事務; 然後再拿到朝堂上來談他所作所為如何如何不恰當。他無慾無求,即使被說了也不怎麼往心裡去。
他不想做皇帝,周君玟看起來也不會願意讓位給他,可他偏偏要做出磨練他、為他好的樣子來噁心他,然後再讓別人知道,他這個弟弟不堪大任,不值一提。
何必呢?
皇帝是他,下一個皇帝該是誰他完全可以做主,沒有人逼著他一定要傳位給胞弟,何必在外人面前露出這幅樣子呢?再說,他畢竟是京中惡霸,做過的荒唐事說起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讓他來當皇帝恐怕十個人有八個不會同意。
在出宮的道上,周君澤遇到了同意他做皇帝的其中一人,孫除的兒子,孫晉。
周君澤接過侍衛遞給他的馬韁,“孫大人也要回家了?巧了。”
孫晉等侍衛退下才說:“不巧,微臣猜殿下大概要出宮了才來的。”
周君澤看他一眼:“什麼事?”
孫晉說:“昨夜家父囑咐微臣,殿下要是用得上的地方,微臣必將肝腦塗地。”
周君澤下意識說:“我沒有要用你的地方。”再看一眼孫晉表情,他明白了:“孫閣老是說前一月陛下命我去做的那兩件事情,我沒有做好的意思?”
“父親只是怕殿下手下無人,並沒有其他意思。”
周君澤冷笑:“我不需要什麼人手,也不會盡心做什麼,周君玟的意圖你們應該看得清楚。”
“家父清楚,微臣也清楚。”孫晉油鹽不進的樣子,“可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陛下的意圖重要嗎?兩份聖旨都在這兒了……殿下只需要做好您該做的。”
周君澤厭煩不已,他曾經也對那個位子衝動過,哪個男兒沒有坐上寶座的野心?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一點想法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