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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先前母女倆連房子都租不起,找廢棄的房屋居住,髒苦不說,每日擔驚受怕,就怕招惹上不三不四的男人,如今有個舒適安穩的環境,雖說是為奴,衣食卻極好,湯藥又沒斷,只得幾日,謝氏的眼裡便有了神采,吃飯喝藥洗漱不用沈梅君服侍,能自己動手了。

這天天氣極好,沒有風,陽光和煦,沈梅君搬了一張靠背交椅到院子裡,扶了謝氏出去坐著曬太陽,又拿了梳子,站到母親背後,輕輕地給她梳頭髮。

謝氏眯著眼坐著,突然沙澀地道:“君兒,娘許久沒聽你唱小調兒了,唱來給娘聽聽。”

母親許久不開口說話了,沈梅君喜得落淚,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

沈梅君唱了一曲又一曲,謝氏跟著低聲哼,後來停了,閉著眼睛,眉目舒展睡了過去。

沈梅君不敢抱動她,怕擾了她好夢,進屋去拿來被子,小心把謝氏包攏好,想了想,又燒了一個炭盆放到椅邊。

做完了這一切,沈梅君忽然感到異樣,抬頭看去,傅望舒倚著院門看著她,也不知站多久了。

“大少爺。”沈梅君先是一驚,回過神來急忙迎了過去。

“讓雙鶯服侍你娘,到書房來。”傅望舒開門進了書房。

拿起傅望舒遞過來的帳本,沈梅君有些不解,還是認真地看了起來。

這是一本已匯總的粗帳,沈梅君看了幾頁,眉頭不自覺蹙起。

這本帳顯然是傅府內宅的開銷帳,傅望舒為何拿這麼一本帳給她沈梅君不懂,她皺眉的是,傅府的開銷竟是那麼大,一個月得近五千兩銀子。

沈梅君以前在家時沒管過帳,但是知道家裡每年候爵的入息約二萬兩,也就是每年侯府的花銷在兩萬兩以內。

整本帳本看完約過了小半個時辰,沈梅君抬頭看向傅望舒時愣住了,傅望舒面前几案上什麼也沒有。

自己看帳本的時間,他一直呆坐著嗎?

沈梅君不便問,正想彙報看完了,傅望舒突兀地開口了,道:“你剛才唱得很好聽,再唱一曲來聽聽。”

“啊?”沈梅君愣住,看傅望舒,傅望舒面無表情,似乎要她唱曲與讓她奉茶研墨一般隨意平常,不是調情取笑閨闈之樂。

這種感覺就像是周身脫得精光,卻比穿得整整齊齊的人還正經,沈梅君心裡的澀意瞬間化為無奈。

沈梅君低聲唱了一曲,見傅望舒不叫停,只得又接著唱。

方才已唱了許久,這時又唱,到後來,沈梅君嗓音便有些沙啞,傅望舒拿過案上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她沒注意,接了便喝,喝完了,方想起簪越了,正不知如何是好,門口傳來清咳,秋夢來了。

“大少爺,午膳在府裡吃嗎?”秋夢問道。

“在府裡吃,去和太太通報一聲,我到大膳廳吃。”

秋夢有些意外,傅老太爺和友人離京遊玩了,往常,非節慶或宴客,傅老太爺不在府裡時,傅望舒都在流觴軒自個吃飯的。

秋夢走後,傅望舒問沈梅君:“帳本看完了?”

“看完了。”沈梅君答道。

“有什麼想法?”

那想法說了傳出去可是得罪定當家的傅太太的,沈梅君沉默了一下決定照實表達自己的看法:“花費太大了。”

傅望舒哦了一聲,又問:“依你看著,哪裡可以省一省?”

那是粗帳,上面只記著各項費用多少,怎麼去看可以從哪裡省,沈梅君沒有說出口,細思了一下,道:“花園的管理費用每月一百兩可以舍掉,把園子交給花匠打理,四時花柳除了供應各房,允許花匠賣掉一些作添補花草之費。府裡養著的戲班子可以讓每年交上幾百兩銀子放出去給他們到各府唱戲,這府裡隨時要隨時得來,這樣一來一去,一年可省二千兩……”

沈梅君針對帳本上面的專案提了幾個節流開源的法子,傅望舒淡淡地聽著,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秋夢再次過來,報膳時到了要去大膳廳吃飯時,傅望舒站了起來看著沈梅君道:“你跟來服侍。”

沈梅君不想離開流觴軒,她怕遇到傅望超,然而,傅望舒的話不能不聽,只好忐忑不安地跟著他走。

第四回

在飯廳用膳的人不多,傅老太爺早年要打拼,後來發家了卻年紀已大,只有傅老太太一妻,沒有妾室。

傅老爺除了現任傅太太,還有五房妾室,大姨娘五年後死了,如今還有四位姨娘。

傅府有四位少爺五位小姐。

大小姐二小姐是大姨娘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