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夜裡相依相偎睡得香甜,天明時沈梅君倦懶地睜開眼;傅望舒已醒了;支著手肘,一雙幽深的眸子灼灼烈烈,正定定看著她。
沈梅君嬌羞地望了他一眼,忽看房間裡明亮一片;嚇了一跳:“什麼時辰了;也不喊我。”
傅望舒悠然道:“急什麼?又不是新婦要晨昏定省。”
真是胡扯;今日要和傅太太交接府裡事務呢;起遲了哪行,沈梅君急推他要下床。
“今天躺一天都不要緊。”傅望舒把她按住;輕笑道:“我替你找到藉口偷懶了;方才使秋夢去和老太太說,杜碧萱頭一天留下來作客,得給她下馬威,你別露臉,讓杜碧萱抓摸不著人,冷一冷晾著她,老太太直誇你你想的周到呢。”
他的法子就是多,蒙了人還要讓人贊他,沈梅君嗔麼了傅望舒一眼,安心地倒回枕頭上。
傅望舒也躺了下去,一手把沈梅君摟進懷裡,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到處點火。
“別來了,沒個正經。”沈梅君給他弄得火起,她覺得再由得傅望舒這麼摸‘弄下去,早晚自己要變身餓狼把他強了。
“不能做,總得給我摸摸吧。”傅望舒一雙墨眸再找不到以前的冷洌,笑意滿滿。
“你……”沈梅君語結,論厚臉皮,她真真望塵莫及。
傅望舒不緊不慢,指腹細細磨旋轉動那一顆可愛的小丹珠,沈梅君給他弄得身體忽兒緊繃忽兒癱軟,蝕‘骨的感覺連綿不絕,體內給攪出激烈的漩渦,迫切地需要他顛覆她。可傅望舒就是不給她,只是興致盎然地逗‘弄著她,彷彿調逗寵物的主人似的。
“你以前說,怕我受不住四少爺的手段,現在這般又是為何?”沈梅君忍不住抱怨,說什麼留到新婚夜,人都進府了,裡裡外外都知她是傅望舒的人,夜裡又一起睡著,不是通房也是通房了,還裝什麼君子。
傅望舒愜意地笑了,貼著沈梅君的耳朵,道:“別惱,美人兒再飢‘渴也得端著拿著,便是我想要,也不能給。”
“扯你的蛋。”沈梅君粗話粗口而句,話出口了,方發覺自己像個慾求不滿的禽‘獸,臊得恨不能把話收回。
哈哈哈……傅望舒縱聲大笑,笑聲中拉了沈梅君一隻小手到自己下面去,滿眼愉悅道:“蛋蛋有兩個,任你扯。”
沈梅君想把自己埋了,也真個埋了,鴕鳥似縮排被子,任傅望舒怎麼拖也不露臉了。
傅望舒扯不出來,便也縮排被子裡,黑天暗地繼續胡混。
兩人嘻笑玩鬧了許久方消停,沈梅君把昨日回府後的事一五一十說了,說到閻老太太時,微微猶豫了一下,把傅明慧對閻石開好像有那麼點兒意思,閻石開可能也喜歡傅明慧的事說了。
“明慧看著挺靈光的,怎麼喜歡個傻子?”傅望舒皺眉,靜默了許久,道:“我想著,過些時讓她和曾凡見面,彼此瞭解一下的。”
曾凡那人不錯,可畢竟是國公府的公子,傅家一介商戶,傅明慧還是庶出,怎麼可能?沈梅君很驚訝。
看出沈梅君沒有說出口的想法,傅望舒驕傲地笑了。
“都覺得商戶是末等,你等著瞧,過些時,我讓那些侯門公府的小姐都恨不得出身商戶。”
“你想幹什麼?”沈梅君很驚奇。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傅望舒不想細談,沉思了片刻道:“閻傻子保不定什麼時候便發瘋,閻家縱是家資饒富,也不是良配,你看著,別給明慧和閻傻子做出什麼糊塗事來。”
隔著兩府,傅明慧足不出門的,能做出什麼事?沈梅君笑傅望舒多慮,又隱隱地因傅望舒反對感到失望。
“過幾日家下諸事調理妥當了,把閻傻子請來家裡住下做客吧。”
啊?沈梅君驚訝不已。
“你不是反對三小姐和閻少爺嗎?”
“誰說反對就不能請閻傻子過來做客了,兩碼事,閻傻子的天賦不可輕視,我聽成公公說,皇上似乎也很喜歡雕刻,雖然很隱蔽沒給人知道,但成公公從乾陽宮裡大內監經常焚燒小木塊推測很有可能,你那裡收著的那些閻傻子的木雕,明日拿給我,我送去給成公公。”
若真如此,那於雕刻方面有極大天賦的閻石開,便是奇貨可居了。
沈梅君心臟撲咚跳,覺得快控制不住蹦出胸膛了。
“咱們如果真從成公公那裡搭上皇上了,再從杜碧萱口裡探杜順的把柄抓住,是不是就能給駱伯伯脫罪?”
“嗯,這是個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