訝異。
“好香呀!這是哪裡來的桃花釀?剛剛大殿裡飲的,明明就不是此酒呀。”
安瀟瀟話落,李庭希已經幫她斟好了酒。
安瀟瀟端到了鼻間微微一嗅,“真香!這酒釀得香醇,絕對不是普通的酒肆能釀出來的。”
“你那是狗鼻子嗎?這也能聞得出來?”
“自然能了!”
安瀟瀟橫他一眼,“你不會是去了皇上的御膳房,然後偷出來的吧?”
“也不算偷,這是之前我皇祖母命人備的。她最愛喝這桃花釀,所以,宮裡頭自然也會常備著。”
安瀟瀟不再多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兩人就這麼隨意地坐在了臺階上,李庭希倒是體恤她,將自己外面的裘衣給脫了下來,墊在臺階上,由她坐著。
安瀟瀟也不客氣,真就這麼坐下來了。
李庭希是習武之人,本身內力充盈,自然不懼這幾分的寒意。
只不過,這一幕若是被旁人看到,只恐又要多來是非了。
好在,這裡的臺階太多,他們基本上就是在最下面,如今又是晚上,縱然是有柱燈在,可是站在了上面,也不一定能看清楚底下的情形。
安瀟瀟之所以如此隨意,也是因為她與李庭希之間多年的相處模式。
再者說了,安瀟瀟的心頭總有一股極其不好的預感。
總覺得她能這樣平靜且隨意地與李庭希相處的時候,不多了。
李庭希是皇上的親侄子。
將來若是瑾王想要奪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只怕,李庭希定然是會拼命地攔著的。
而瑾王與她的關係,又非同一般……
只是想想,安瀟瀟就覺得有幾分的頭疼。
“瀟瀟,等過完年,你應該也就快要成親了。不知道以後,我們還有沒有這樣單獨一起坐坐,喝喝酒的機會?”
“自然是有的。我又不曾將你列為了拒絕往來的名單裡,你怕什麼?”
“呵呵!”李庭希輕笑了兩聲,只是聽著那笑,似乎是有幾分的怪異。
“瀟瀟,我以前不能接受你不喜歡我。可能有時候說話做事,會有些渾。不過,我是真的希望你能過得好。”
安瀟瀟沒說話,她信李庭希。
畢竟,兩人相識多年。
自小到大,李庭希一直都是護著她的。
所以,他值得自己信他。
“瀟瀟,你不知道,在聽到皇伯伯給你們下了旨意的時候,我心裡有多難受。我進宮找皇伯伯討要說法,可是不僅沒有被安慰,反倒是被皇伯伯給大罵了一通。說我就是個渾不吝的!”
看著李庭希有些苦澀的表情,安瀟瀟的心底,也不好受。
她不喜歡李庭希,在她的心裡,李庭希就只能是朋友,是兄長。
可是不代表了,她就願意看到李庭希難過。
如果可以,她是真的希望李庭希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她。
只是,情之一字,太難了。
“庭希,你我都長大了。你看,等到過完年,可能我就會成親了。你也不小了,也該尋個心儀的姑娘,早早地成親了。康王妃的身體雖然好些了,可是一直想要看著你成親生子呢。”
李庭希沒說話,又猛灌了一杯酒。
略有些辣的酒,入喉再順著喉管兒一路進了胃裡,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瀟瀟,你說實話,若是沒有鍾離澈,你會不會選擇嫁給我?”
李庭希一直都將鍾離澈當成了他愛情路上的一塊兒意外之石。
原本,他將一切都計劃地好好的。
只是,卻漏算了一個鐘離澈。
他沒想到,瀟瀟的性子冷了這麼多年,竟然會因為鍾離澈,便徹底地換了一個人似的。
“不會。”
安瀟瀟是認真地想了之後,才說的。
“為什麼?”李庭希的語氣裡有不可思議,還有些委屈。
“我說過,我們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兄弟,可就是不可能是夫妻。”
李庭希愣了好一會兒,“就因為我出身大淵皇室?”
安瀟瀟低頭,沉默。
這在李庭希看來,分明就是一種預設了。
李庭希再次笑了起來,只是這一次,明顯笑得有些令人心疼。
誰能想到,在別人看來趨之若鶩的一個尊貴身分,竟然成了心上人不喜歡他的一個最根本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