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蘇三一上來便是這麼一句,這才想起,蘇三可是文人出身。知道自己寫過‘經世論’並不出奇。
“正是!”
“嗯!經世論寫得很精采,可惜的是沒有得到朝廷的重視。知道嗎?選你來河南府,是本候的意思!”
“啊!”祝河林一愣,繼而恍然。自己都閒置了十來年,若不是有人推薦,只怕不會有出頭的日子。接到聖旨,讓自己到河南府來接收降地的時候,他還以為是降地沒人來,才把自己給選了來,卻不料是蘇三暗中舉薦。
“其實這裡也不是什麼好差事!你在京裡掛個四品的閒職,到了這裡也不過是升到三品。又是降地,困難重重,不是特別不得意的人,也不會到這裡來。不過,好歹算個實缺,幹得好的話權勢還是很大的。之所以選你來,寧遠是動了許多心眼的,此後還有大用你的地方,你既然可以寫出‘經世論’那樣的文章,慢慢地,也自然會明白寧遠的用意。你只記住,寧遠是拿你當自己你看待的,所以,有什麼困難,你只管說。”
祝河林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感動!雖然對蘇三話裡的某些意思,眼下還不是很明白,但是他唯一可以確認的便是,蘇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話,是真看重他的。
第59章,河南府5
“候爺既然如此說,那河林就直說了。wWw;”
“嗯!”
“困難有三:政令不通;法行不力;收糧不逮。”祝河林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這三條。依他看來,若是自己點出這三點,蘇三都不明白其中的困難所在的話,那蘇三也幫不到自己什麼更大的忙。自己恐怕要具體到每件事情要做之前,都要向蘇三申請了。
“哈哈,你說的這三條,在寧遠看來,只有一條。那就是:說話沒人聽。”
祝河林臉一紅,說穿了其實也對。自己光桿司令一個,說話確實沒人聽。下面的州縣大多是降官,陰奉陽違,自己又無力管束,所以,才有諸多難決之事。
蘇三拍了拍祝河林的肩膀道:“河南府,包括西四路,都要實現嚴格的軍管。寧遠是沒有時間卻管那麼細的,你的眼光不能只放在河南府,而且西四路也要顧及。我現在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有多大的膽子,就用多大的膽子。這西邊的五路,政事上,你說了就算。任用誰,不任用誰,全是你拿主意。不聽話的,先勸,勸而不聽的,就殺,不用顧慮那麼多。唐超,你從親衛軍裡調些人手給祝大人,凡文事以武備之,手裡沒有殺人的手段,是沒人聽話的。要是有哪個降官敢陰奉陽違,先抄了他們的家再說,本候可沒時間與他們玩躲貓貓。一切都有定**做主。”
“是!”唐超應聲道。
祝河林卻被蘇三這話給嚇住了:“西五路,全,全由本官節制?”
“對,寧遠定**在此,便是要收服西邊這幾路的。軍管之下,寧遠有絕對的權力。所以,你只管大膽去做,我只要求你儘快把這西邊的政務給理順了。西邊四路盜賊四起,都亂成了一團,唯你這河南府內,還算是太平。這說明你祝大人還是很有能力,很知主次。希望,大人不要讓寧遠失望。”
“可是,朝廷裡有旨意,說要善待降官。”
蘇三看著祝河林道:“善待要看你如何理解!聽之任之,是善待嗎?沒有雷霆手段,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讓西邊五路形成合力?萬一京人再打回來,沒有合力,如何抵抗?再把西五路交給京人?成大事者,不行小善,眼看著西邊四路,盜匪蜂起,人心惶惶,你卻還要行婦人之仁?這不是讓百姓受苦嗎?你那些小心思,趁早放開。”
祝河林臉色再紅!他心裡知道蘇三說得都對,只是有時候下不去那個手,而且之前也沒有下手的實力。
“你要一直是這般心性,就趁早滾蛋!沒有你,寧遠也照樣應付得來。”
祝河林有些奇怪,明明這個比自己年輕許多的人在自己的眼前,他卻覺得蘇三的境界高自己太多。總有點惶惶的感覺。再一聽蘇三有些惱火,下意識地便屈服了,只咬著牙道:“候爺且看河林的手段再說。”
“哎,就這對了!你只管放膽。你就當寧遠是這西五路的土皇帝,一手就遮了這片天。其他的,什麼都不要管。”
祝河林心中突然感到一陣怪異!土皇帝的話,要是其他粗枝大葉的將領這麼說,他也就不往心上去了。但是這話從蘇三的嘴裡說出來,卻似乎隱隱地含著其他的意思。再一想,適才蘇三說過的話,竟然隱隱有不臣之心。
想到這裡,祝河林心中大駭,卻又不敢肯定。畢竟,蘇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