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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龔心中暗道:“這老頭神神叨叨的,看樣子也不像是個平凡地人,恐怕也是個有故事的傢伙,不然不會沒有兒子兒媳,而只有個那麼小的孫子陪伴在他身邊。”
“河南範氏可是名門大家,不知道範老怎麼會在這麼一個竹林間隱居呢?”斐龔微笑著說道。
範氏老者臉上明顯的不自然了起來,只是也就是持續了一會兒的時間,範氏老者微笑著說道:“這天下,可是亂得很,能有個清淨地地方供我這個老朽頤養天年便是不錯了,如何敢做它求!”
斐龔皺起了眉頭,這個老頭還真會瞎掰,一看就不是什麼安分地人,還隱士呢,如果是真隱士,怎麼會有個如此頑皮的孫兒,想到這兒,斐龔將目光轉向了他身旁地小傢伙小龍,小龍對著斐龔作了了鬼臉,對斐龔,小龍好像有不少的怨念。
“小鬼,我倒是有個兒子。年齡也和你差不多大了!”斐龔微笑著說道,想起小寶,斐龔眼中竟是難得的有了點兒慈愛。
小龍的眼睛眨呀眨,側著小腦袋,好奇的說道:“他有小龍這麼聰明嗎?”
“呃!”小龍這麼一問還真的是把斐龔給問住了。支吾了一陣,這才哈哈笑道:“都是黃口小兒,哪有什麼智慧,照我看啊,你們兩個倒是一般的笨!”
“哼!”顯然斐龔這個說法讓小龍很是不滿,不但是沒有誇耀他,反而說他笨,這個小龍自然是不接受地。
“呵呵,兩位貴客。請嘗一嘗,這是老朽自家釀的清酒,這水可是我在清晨採的花露水釀造而成的。二十年方才得這麼一壺,今日老朽也是觸景傷情,這便將酒給開來自斟自酌,沒成想兩位飯貴客來了,看來這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今天我這罈子酒是註定了要開來喝了的,兩位請嘗上一嘗!”
斐龔和竇升也不客氣,抓起瓷杯就喝了起來,這酒清如水,不似其它酒水那般渾濁。斐龔看了有點驚訝,因為之前他所見到地酒水都是渾濁非常的,即便是高洋宮殿中的酒亦是如此,可見這個時代的萃取之法還不是很得當,卻是不知道這範氏老者是如何釀的酒。居然能夠達到這樣的水準,著實是不易,斐龔小口嚐了點,酒很清,一點兒也不辣喉。只是喝下去之後。滿口生香,一股淡淡的酒香在口中飄散開來。斐龔輕輕的撥出一口氣,竟都是酒香。
輕嘆了口氣,斐龔說道:“這酒還真是不錯,老先生真是技藝驚人,就是靠著這麼手藝,也是能在朝堂之上謀個一官半職,何至於要在這山林之中寂寞無聞!”
範氏老者微微笑了笑,只是慢慢的品著酒,也不回斐龔地話。
“此酒只因天上有!”竇升這會兒早已經是將酒給喝光了,還眨巴眨巴嘴巴,閉著眼睛作搖頭晃腦狀,似乎在回味著濃濃的酒香。
斐龔看著竇升那酒鬼樣,心中很是鄙夷。斐龔心想若是自己拿出後世那種陳年茅臺出來,你這傢伙還不得把舌頭都吞了進去。
“呵呵,斐大官人覺得這酒如何?”範氏老者笑眯眯的看著斐龔,這個胖子並不如他看起來地那麼簡單。
斐龔漫不經心的說道:“酒不錯,吃著能嚐到釀酒人的心思,你這酒花了你太多的精力,區區一壺酒,光是採集花露水就不知道要多久的時間,釀好了卻又捨得喝下去,一切都是痴枉,人法地,地發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唯有自然之道才是萬物根本,須知你是太執著了,還是看淡些吧!”
範氏老者臉上露出驚容,斐龔說出的這四個字劇烈的衝擊著他的心靈,一時間,範氏老者竟是有些痴了,嘴中在碎碎的唸叨著什麼,過了好久,範氏老者長身而起,對著斐龔長鞠一躬,凝聲道:“先生高見,範氏此生作學問,每每有思之不通的地方,今日得聞先生四字箴言,一時間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多年苦思不得,今日得先生提點,受益匪淺,還請先生受老朽一拜!”
斐龔聽得是目瞪口呆,這老頭,自己好不容易瞎扯一通,他竟是當真了,還要來拜自己,不過斐龔向來是佔了便宜還賣乖地,也就是笑眯眯的受了。
旁邊的竇升和兩名軍士可是聽得雲纏霧繞的,也是搞不清楚斐龔和範氏老者到底在說道些什麼,見到範氏老者對著斐龔拜了下去,這些武夫更是搞不明白髮生什麼,其實斐龔也不知道這個老頭究竟發什麼瘋,竟是突然間對自己如此恭敬了起來。
小龍看了看自己的爺爺,又是看了看斐龔,然後就是開始撓頭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地爺爺對哪個如此恭敬過,難道這個大胖子真的是有那麼大的學問,讓爺爺都是要對他敬佩幾分嘛,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