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笑了起來,拉了那客人指了指那客人所坐的桌椅上頭,他那桌椅是捱了壁板的,你猜那上頭有什麼?”
“難不成是魚?這建富酒樓也怪,怎麼把魚掛在客人頭上了呢?”路人乙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旁觀的客人也暗道,原來如此,可這也說不通啊,有哪家酒樓會把魚掛在客人頭上呢?要說其他酒樓他們不敢肯定,但那建富酒樓可是有建林酒樓的一份的,按理說不會出現如此情況的呀。
“是魚,卻也不是魚。”路人甲好整以暇,不緊不慢的夾了一條牛柳到嘴裡,嚼了幾口,“嗯,不錯,這牛ròu又滑又嫩,和往日裡吃過的不同,必定不是耕牛來的,莫非是從草原來的牛?”
“哎呀,急死個人了,你把話說完成不?”路人乙見邊上附和的人越來越多,情知已經到了火侯,就又添了一把柴。
“急什麼?是你急,又不是某家急。莫慌,莫慌,等某先填飽了肚皮再說,這一口氣說了這麼些,都沒得力氣了。”路人甲才不理會,繼續慢條斯理的吃著他的牛ròu,還時不時的眯上眼,叭嘰幾下,“這要是有杏huā村的紅酒,配上這牛ròu,那就真個叫美味了。”
“夥計,給這位客人上一角,不,上兩角杏huā村的紅酒來,記某帳上!”旁邊一個客人等不及了,這是個絡腮鬍子,長的很是飆悍,可他身上的穿著,又不是那種貴勳人家的,大約是外地來長安做生意的商人,見路人甲如此做派,哪能看不出來路人甲所圖?於是就忍耐不住,把夥計叫了過來。
路人甲和路人乙對視了一眼,心底裡偷偷的笑,總算有人耐不住了,小東家管這叫什麼來著?哦,叫釣魚,你越是忍住不說,那些人就越是想聽。其實對他們兄弟來說,如今早已經不必要為這幾道菜幾壺酒計較了,在富來客棧,在建富酒樓乃至於建林酒樓和山外山,他們都是可以敞開肚皮的吃喝,完了嘴一抹,拍拍屁股走人的!
只不過呢,既然演戲,那就要演得真不是?所以,這些年來,這倆活寶還是遵循著他們的老套路,在外人面前騙吃騙喝,這已經是他們的一種樂趣了。
既然有人上鉤了,那麼就代表著他們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了,有人肯出錢請他們喝酒,那就代表這堂前的大多數客人都在聽著呢。於是路人甲也就不再賣關子,又清了清嗓子,那嗯哼的一聲,直讓聽著的人真想將他按倒在地,踩上兩腳才解氣,這拿強作勢也太明顯了罷?可故事沒聽完呢,所以只能恨在心裡,面上卻要堆出一副虛心討教的表情來。
“那人抬頭一看,卻見一張畫正正的掛在他上頭,裡面有一條魚直yù從那畫裡面蹦了出來,那魚嘴生兩須,背青、腹紅、肚白,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畫中的一隻甲蟲,尾巴圈曲著,剛從水面躍了出來,那甲蟲的翅膀上,還有一滴水珠,正搖搖yù墜的掙扎著飛著。”路人甲笑笑,道,“你是沒見著那魚,那魚畫得那個叫栩栩如生,猛一看,沒人會相信那是一張畫,其他本地客人是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那客人卻是第一次見著啊,當下,嚇得出溜一下就跪到地上磕頭,最裡直嘟噥著:‘魚神上仙饒恕則個,小的只是想吃一口魚,未想到竟然多有冒犯,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就一張畫麼,有那麼誇張?”路人乙一副不信的樣子。
“喲,這位漢子,你說話可就不地道了,那畫,某也是見過的,果真如這位郎子說的那樣,真真是要活過來了一樣。”這時候邊上一個長得消瘦的中年漢子chā話了,“某年前曾到房陵採買,就有幸見識過,那畫可是真的,要不是時間緊,某都願意在那多逗留一日,好好欣賞欣賞,如某這等粗鄙之人,都能看出那畫的好來,想來那畫必定非同一般了,只是不知是何高人所做?或許是閻大家?”
“非也,非也!”路人甲眼見得事情發展比他們預計的還要順利,竟然開始拽起文來,搖頭晃腦的,“某先前不是說了麼,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jiāo代得一清二楚,某先說了什麼?房陵縣丞可是建安侯的弟弟王三郎,這王三郎可是去年的狀元,又得了閻大家指導畫藝,禇大家指點書字,馬賓王為其奔走,其一身可謂聚各家所長,某為啷子要jiāo代那麼多?實不相瞞,這魚卻是王三郎所畫。”
“你們可知道,這一幅畫出來當日,曾經引起房州士子轟動,士子們紛紛到建富就樓去臨摹,那些紙筆店那幾日的生意是大好,一時間是房陵紙貴,百文難求一張紙啊。”路人甲總算是一口氣的把自己該說的說完,正好夥計也把杏huā村的紅酒端了上來,就不再理眾人,低頭慢慢的品了起來,只是誰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