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顏色是黃綠色,這代表著這竹花今年不是第一年開,可能去年前年就開始開花了。
這時候那少年郎召集來的獵戶已經走到近前,少年郎迎了去,低聲的和似乎是領頭的一箇中年漢子商議著什麼,應該是把王況的許諾跟他們說了,就見那些漢子臉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原本緊皺的眉頭也都舒緩了些。
王況更加確立了自己先前的判斷,他回過頭,把一名跟了自己多年的護衛叫了過來,低聲囑咐了幾句,那護衛應聲回到營地,解下一匹栓著的馬,馬揚塵而去。
“二郎你這是要做甚?”徐國緒隱隱的聽到王況交代的話,似乎是要那護衛回去讓王冼想辦法讓房陵百姓多種新竹,而且還要從各地去移植多個品種的竹來房陵種,要說是移植那些長得高大的竹子也就罷了,那都是可以蓋房,可以制箭,可以做罐頭等等東西的,可他分明聽到王況要求移植的要求是要尋那些高不過兩人的,除了圍籬笆可用或者做竹竿等其他少有用途的物件外,幾乎是沒人種的細矮竹子,所以才有一問。
“這房山的齧鐵獸,怕是捱不過今冬了,某不能坐視不管,能挽救多少就挽救多少罷。”王況嘆了一口氣,將從醜醜手中拿過來的竹花湊到徐國緒跟前,“國緒你可知道此為何物?”
“不就是野花麼,難不成還是毒藥,能毒死齧鐵獸不成?”徐國緒不笨,他轉念一想就知道這花和齧鐵獸必定有關聯。不過長安雖然是有竹子,但並不多,而且竹子開花也不常見,幾乎都要五六十年才開一次花,有的甚至需要百年才開一次,加竹花本來就小,不注意的話,沒人會現,所以,他並不知道這是竹花。
“這是竹子開的花,你看這些花裡,這才多少,就有多少種?竹子一生只開一次花,開過即死,你在看看四周的竹林,顏色是不是死氣沉沉的?齧鐵獸的主食便是鮮筍嫩竹,這房山的竹子,怕是到了今冬,就幾乎要全枯萎了,齧鐵獸沒了食物,就是坐等餓死的份。”王況揉了揉眉頭,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幫大熊貓一把,能做的,也只有讓王冼用金錢刺激房陵人去山種竹了,哪怕是為此而要搭進去他王家今年所有的收入,他也願意,這些可都是國寶,現在能救一隻下來,將來就有可能因此而多出幾百千頭。
自然,如果這個措施是由朝廷來頒佈政令執行效果會更好,可現在誰能有王況一樣的意識,能察覺到大熊貓的珍貴?王況總不能信誓旦旦的跟李世民說,這齧鐵獸一千多年後會珍貴無比?說出去誰信?換個位置,假如王況不是穿過來的身份,沒有一千多年後的常識,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王況自己也不大可能相信。
所以目前而言,王況只能憑藉一己之力來做這件事,只不過這麼做了之後,要是被臭老酸他們知道自己花錢讓人種無大用的雜竹,怕是要淪為笑談了,這都不是主要的,更要命的是,現在跟王況的風的人很多,要是其他人家也跟著種起了竹子,結果卻沒什麼收益,這個後果,可不大妙啊。
“大郎,你去將剛派去的護衛截下,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徐國緒比王況想到這點更早,王況才想到,他已經使喚了黃大,“要做事,不急在一時,二郎這是有欠考慮了。”王況的性子,向來就是想到就做,這個徐國緒是深有體會的,現在王況還沒反應過來,如果等到反應過來了,而王冼向來又是將他的二哥視若神靈的,接到指令肯定是雷厲風行的執行,恐怕到了那個時候,就來不及了。
黃大一直在身邊,聽到徐國緒這麼說,他也想到了這麼做的後果,一轉身就走了,他的馬比一般護衛的馬要好得多,別說只耽誤了一盞茶的工夫,就是晚兩三個時辰出,他也能在一天之內將那護衛追回來,而這裡,離房陵城,快馬也要兩天時間。
這時候那一幫人已經商量完畢,又走了回來,見王況呆呆的看著手中的竹花,那些人也不好打攪,倒是那個似乎是領頭的,腰圍了一塊鹿皮的中年漢子笑說道:“這位郎君,也是位雅人,竟喜如此清雅之竹花。”
王況悻悻的將手中的竹花灑落在地:“某不是雅人,某隻是見到竹花,心中為齧鐵獸悲慽,想那齧鐵獸,憨態可鞠,與世無爭,一生以竹為食,如今竹花一開,這漫山遍野的竹林,眼見就要枯萎,齧鐵獸沒了食物來源,今冬如何過去?”他已經無心去應對這個中年漢子了,雖然他也聽了出來,這個漢子,恐怕不是個獵戶這麼簡單,至少,他是受過教育的,而不是那種只是受過啟蒙的人,一個人的修養喜好,不是三年五年的薰陶就可以養成的,一般人,都喜歡大紅大紫的花,喜歡奇香或者幽香,如果不是常年浸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