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的欣喜若狂,有的暗暗發願,有的是愁眉苦臉的。
但是王況可沒忘記這些人,如今林明也已經是他的大舅子了,黃良也因為黃大的原因,算是徹底的站到了他這個戰壕裡,因此王況就給他們出了個主意,一來解決這些貧困戶的問題,二來還能換點好官聲,又不用費多少錢,這幾年下來,縣上,州上的庫裡都已經不缺錢了。
因此當富來客棧的佈告發出來的當先下午,縣上,州里的官吏們就分了許多撥,一兩個官吏帶隊,後面跟著推著小車的衙役,車上堆滿了米麵油鹽等,還有豚ròu,幾乎每個官吏肩膀上都搭了一個搭鏈,裡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的是啥。
這些人走街躥巷的,就專mén挑那種用矛草搭蓋的屋頂,房子破敗的人家裡去,進了屋,自然是代表縣上,代表州里先慰問一番,又按王況教的,噓寒問暖,問問有什麼困難啦等等,然後按人口,小孩減半,就連還在襁褓裡的嬰兒也有份,留下了米麵油ròu,再留點錢,讓他們好好過個好年,來年了,縣上州里自然會考慮他們的營生云云。
等這些個官吏衙役走後,一家人這才真正回過神來,連連向心裡最是崇拜的神靈禱告,這是碰上個好官了,求上天保佑明公和使君長命百歲,官運亨通等等不一而足。
既然錢糧等物都有了,他們也就對流水大席不再畏懼,個個卯足了勁,也要使出渾身解數來,把自己最拿手的手藝顯lù出來,這可是個機會,若真能入得了那些評判的眼,說不準,就會被酒樓聘了去,那以後過日子就不用再發愁了。
當然這樣的人家,通常都是家中沒什麼勞力的,或者說,家中需要供人讀書的,讀書在這個時代是件很奢侈的事,一本書的價格都能抵上小戶人家近一個月的生活費。否則,以這兩年建安的情況,只要肯幹,吃飽穿暖基本上不存在什麼問題。
王況作為宣德郎,也是有必要去分派東西的,和別的官員不同,他通常進mén就看這家有沒勞動力,在jiāo談的過程中,去發現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如此貧困。
家中沒人讀書,又沒有勞動力的,就只能想辦法讓不是勞動力的人也能賺到錢,有讀書的,就要想辦法減輕讀書的負擔,走訪了一圈下來後,在回去的路上,王況漸漸的有了點想法,不過這還需要和黃良及林明商量過後才行。
不是勞動力的,可以找些輕便又能賺錢的行當,最好的就是家庭作坊式的手工業,或者說是養殖業,這個暫時沒有什麼快捷的途徑,養殖業要發達起來,首先jiāo通要先便利,把運費能降下來,這才有可能,否則就靠著建州本土的這麼點人口,這麼小的市場,根本消化不了。
養殖業本來就是靠著以量大來降低成本取勝,不管是養jī也好,養鴨也罷,或者是養魚,單個的利潤比起一般農家養並高不了多少,只有靠量大,才有利可圖,因此就需要一個大市場來依託,同樣,也需要平常人家口袋裡有幾個錢,有錢才會來買,否則,一般人家裡都會養那麼三兩隻的,平時沒錢,誰會吃?
如果說,建安離長安或者洛陽這樣的大城市近的話,倒是可以,但是建安就根本是方圓幾百裡最大的城市,就連此時的福州,都比建安大不了多少,要去最近的大城,最短的路程都近千里,這樣的運費誰都承受不起。
因此思來想去,還是要等jiāo通便利了後才能想辦法,否則,就只能選利潤高的產業來做。
至於如何降低讀書人的負擔,王況倒是有現成的辦法,而且馬上可以著手進行的,等到了開chūn,就可以把書籍的價格大幅度的降低下來。
“我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啊,買了那麼多書來,不愁沒有母本了。”一邊走,王況一邊YY著,他想把活子印刷搬過來,泥活字他是做不來的,但是木活字,後世就有現成的學,後世的龍巖一帶,還有許多人是用木活字幫人刻族譜的,被人稱為譜師。
王況這一趟從長安回來,可以說是幾乎所有學子要用到的,會看到的書都被他蒐羅了至少有一本來,其中有那麼幾本,還是小魔王從他老爺子的書房裡mō來的,說是他家老頭書放著那只是好看,裝mén面用的,làng費了,不然若給三郎更好,就連徐國緒也借了職務之便,支使了幾個黃mén,huā了幾天工夫,幫王冼從宮裡抄了些市面上買不到的書來。
這時候基本上都是雕版刻印,一版最多隻能印個幾百本書,一本書的雕版就幾乎能堆滿半屋子,如果採用活字的話,只需要幾十萬個活字,就可以了,而且一個字壞了就換一個字,不用像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