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心裡感動得啊,就差淚流滿面了。
這邊正感動著呢,門房早得了吩咐,來報說到:“姑爺,門外有個自稱是唐興來的岑郎君前來拜訪。”
“呀,敢情是岑明府家來人了?這個,員外郎您且稍寬坐,某這去瞧瞧就來。”王況一臉的驚喜,匆匆出門去了,林荃淼在一旁解釋:“這唐興縣就在建安縣隔壁,此次某隨姑丈來長安,在仙霞嶺剿賊,這唐興縣岑明府倒也是出力不少,姑丈前兩個月曾託了信回去,說是讓家裡知道有來長安的,就捎些物件來,這岑家來人或許真是捎東西來了,難怪姑丈這麼高興。”
“唐興縣岑?莫非是岑縣令?這個某倒是知道,岑縣令正好輪到考課,前兩日考課的員外郎剛將其考評送來,估摸著岑縣令這兩日也該到了,既然是宣德郎家鄉來的,某也該出迎一番。”這員外郎一聽,這不是正好麼?得,乾脆,某再賣個好給宣德郎,若是某連他家鄉來人都肯看顧,那麼宣德郎定能明白某的心意的。於是便也起身出迎,這時候他已經忘了自己的品級可比岑餘子高了多去了,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沒見宣德郎都出迎了麼?再看看兩位小公爺,不也起身了麼。
於是一切都在王況的程處默他們的安排中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岑餘子被員外郎當著王況和程處默的面好一頓的誇,說什麼唐興在岑餘子的治理下是道不拾遺,夜不閉戶,要不是被仙霞嶺賊人影響,評個優也是合當;又說是什麼仙霞嶺三不管地帶了,唐興,衢州玉山,廣豐,須江三州四縣交界之地,情況複雜。這剿匪又不是一家的事情,得三州四縣聯合才行,賊人又狡猾,若是不聯合起來剿的話,你唐興縣出兵了,他往其他縣一躲就萬事大吉;再說了,這賊人也兇殘,專劫小隊商人,劫道的又從沒留過活口,地方沒得到報案,不知情況也是在情理之中,最後還不是在唐興縣的大力協助之下剿滅了?因此,岑縣令但請放寬心了就是,最低限度,斷斷不會給貶了去,怎麼地,某回去後也得給報個左遷才行。
接下來自然是問及岑餘子落腳何處了,王況一聽問這話,又見了岑餘子的偽裝,當下就介面道:“岑明府還沒住下?這長安如今想找個好點的客棧可是不容易,不到午時就都客滿了,而眼下已經過午,正好,況的小院也是處默兄送的,就在左近,如今空著也是空著,若是不嫌棄,就在安頓下,家人什麼的,您儘管當自己家人使喚就是,一應吃的,都從林府送去,也省得再麻煩。”
聽了這話的員外郎,越發的堅定了要幫岑餘子謀個好出路的心思,於是在王況的熱情邀請下,和岑餘子在林府吃了頓豐盛的晚餐,心滿意足的回去籌劃去了,他得回去好好謝謝婆娘,然後再好好的找幾個同僚推敲推敲,把岑餘子安排在什麼位置最是合適,既讓岑餘子滿意,又要讓官沒有理由駁回。同僚間誰沒個三親六戚九鄉十的?往日裡某家幫他們,今日也合該他們來幫幫某家了。
“嘿嘿,這個員外郎,恐怕一晚不得睡了,光是考慮給岑縣令安排個好去處,就夠他愁的,整個大唐的縣掰著手指頭也能數的過來,就那麼幾個,以岑縣令的考課,升到州里的可能性實在太小,最大的可能就是改知個縣,也是不錯了,縣縣令可是從六品,比起從七品的下縣縣令足足提了一品,最不濟的話,也能給謀箇中縣縣令,也是個正七品的官職,比二郎還要高一級。”
王況以前並沒怎麼注意到這縣令和縣令之間還有這麼大的差別,這要在後世,所有縣長的級別可都是一樣的,至少在待遇沒什麼中下之分。這一聽就來了興趣,程處默見王況感興趣,加王況如今也是官身,這些個屬於常識性的東西要是不瞭解,還要被人笑話,這才耐心的叼了根細竹籤一邊剔牙一邊給王況起了課,岑餘子比程處默算起來更屬於體制內的人,瞭解的當然比程處默更詳細,只是小公爺既然開口說了,自己也不好插嘴,只在旁等到程處默不確定的問他的時候,這才補充兩句。
原來這時候的縣令品級,從最低的下縣從七品下一直到最高的正五品都有,其中萬年、長安、河南、洛陽、太原、晉陽、奉先七個縣不是京城所在,就是前朝故都所在,要不就是大唐發端所在,所以這些個縣令的品級別都是正五品,比中州別駕都要高一級;京畿道、都畿道和太原府及河南道,都是和皇家有關,所以這些縣無論貧富大小,其縣令都是正六品;剩下的就是全國各州的富裕地方,都算是縣,一般這些個縣年繳稅賦能抵得一個下州的全州繳納額,縣令從六品,中縣則是稍微富裕的地方,縣令根據所在縣在本州的位置,從從七品到從六品下都有;剩下的就全是下縣了,幾乎下縣佔了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