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燙手山芋。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華容道絕對不是自己帶來,而且也絕不該出現在這個年代。
其次,可能自己那次的穿越,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穿越了過來,也許還有一個,或者是幾個人同時和自己穿了過來,而其中的一個人正好帶著華容道。自己來到了建安,那麼其他人呢,在建安或者建安附近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當然,也不能排除那個小娘子也是個穿越族的可能,那小娘子的性格實在太像後世女孩子的性格了,和唐時是格格不入,雖然唐時並沒有宋代理學興起後的那種男女大防以及其他對女子的諸多禮教限制,但這時候全唐還是風行那種婉約作風的,而林家小娘子身上一點也沒,這不能不讓人懷疑。
事實上,當王況想到還有人和他一起穿越過來的可能性時,他真的很激動,真想立馬去找。畢竟相隔了千年,王況和這個時代的人相處是時時刻刻都感覺到有點彆扭,孫銘前對他固然是不錯,但每當夜深時,王況總還有一種孤獨無助的感覺,有時候早上醒來,枕巾已是溼了一大片。每天不喜歡早起,其實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王況內心裡抗拒第二天的到來,他希望自己睡著睡著,就能回到後世,回到養育自己多年的老父老母身邊,哪怕是再苦,他也願意。可每次醒來,睜開眼睛,依舊是屋頂那木頭的椽梁和冰冷的瓦片,耳中傳來的依舊是院外那口井上的打水聲,他多希望一覺醒來後,睜開眼,就是家裡那雪白的天花板和吊燈,以及外面老父老母忙碌的聲音啊。
只是目前,沒確定有多少人和他一起穿越了過來,沒確定穿越來的人是什麼身份,他不敢冒然行動,萬一和他穿越過來的是殺人犯這之類的大惡之徒,那麼王況面臨的景況就不好了,畢竟,他是學液壓出身,只要有一定的財力,王況絕對有把握把很多後世的裝置給造出來,他大學裡學過的課程非常的複雜,有發動機,汽車底盤,機械製造等等。只是王況從心裡十分抗拒使用這些,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影響,把歷史的車輪偏離原來的軌跡,如果歷史真的便移了,按外祖父悖論的觀點來說,就不會有後世的王況出現,那麼現在的王況也就不存在了,他還想看看,奇蹟是否還會發生在他身上,穿越回去呢。所以,王況一直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吃食上面,在他看來,吃食固然可以影響歷史,但和那些科技比起來,後果應該不大,歷史的車輪有其自己的慣性,應該不會因為這一點的改變而轉變方向。如果和他一起穿越過來的人利用了王況的知識來改變歷史,那就是王況絕對不願意的了。
“王大郎可是想到了什麼?”李管事見王況在那發呆,就問了一句。
“沒想什麼,只是在想這到底是什麼事物,小子竟然全沒見過,而且,小子也沒聽說過,李管事想必知道,小子是最喜歡聽那些南來北往的行腳商人談些奇聞趣事的。很抱歉,恐怕幫不上小娘子的忙了。李管事不妨回到長安後,找那些見聞識廣之人,或許他們能知道也未可知。”
“這樣啊,那就打攪王大郎了,某還要趕回去稟告小娘子,這就告辭了。”李管事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拱手告辭。
李管事可以說是從小看著林家小娘子長大的,從小娘子會走路那一刻起,小娘子就表現出了活潑好動的性格來,一刻也不願意在家裡待著,總想到外面玩,也就從那時候起,李管事就擔負起了小娘子的安全來。可以說,李管事對小娘子的愛護,甚至還要高過林翰這個當哥哥的。他打心裡是不希望小娘子和王況有什麼交集的,在他看來,小娘子日後要嫁的人也必須是長安的高門大戶人家,這個王大郎,只是建安一個小小客棧東家的遠房侄子,是遠遠高攀不上小娘子的。如今見得王況不識得此物,他心裡自然也就鬆了一口氣。若是王況識得此物,引起小娘子的好奇心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送走李管事,王況還是呆呆的坐在堂前發呆。有食客進來吃酒,見了王況這樣也是奇怪,怎麼小東家今個跟掉了魂似的?往日臉上那微笑跑哪去了?也不來聽人講故事了?要知道,現在來富來客棧吃酒的食客可都或多或少的做了準備的,來前就到處打聽什麼奇聞,好準備講給王況聽,沒準能賺個換酒吃的小木牌牌呢,而且,有訊息靈通的,知道了王況還給過一個可以打折的銅牌牌給那林主簿的獨子的,雖然是不知道為什麼給出去的,但大家也都猜想,約摸這林小郎君是講了個很得小東家喜心的故事。所以這幾天來,建安幾個客棧裡或是城門邊上,只要有人一開講什麼見聞什麼的,身邊就立馬呼啦啦圍上一大圈人。往往搞的第一次來建安的人是不明就裡卻又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