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錚走上前,看著低頭不敢抬頭看他的小姑娘,心疼的伸出手輕輕地將那嬌軟之軀抱入懷中:“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此事對於我來說會很兇險,但絕對不是傻事。”
徐昭溫順的靠在裴錚的懷裡,內心卻是很蛋疼糾結;楚燁這頂綠帽子,她是戴還是不戴呢?
梧桐院內依然安靜美好,濃密的枝葉努力的朝著周圍伸展,像是要遮住院內剛才發生的一切。
可誰也沒注意到,一個黑色身影身法極其詭異的從梧桐院外飛快閃過,跟著熟門熟路的離開徐府,消失在前往宮城的方向。
勤政殿內,龍涎嫋嫋升起,殿內金碧輝煌;一張碩大的龍案背後,一個明黃色的身影正神色專注的批註著上呈的奏摺;直到殿內一聲異動響起,男子這才抬起頭看向跪在下面的黑影。
作為大梁自開國以來最年輕的帝王,楚燁的確是丰神俊美、神采飛揚,眉宇間雖夾雜著淡淡的疏離,但將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融合在一起,卻又叫人覺得渾然天成、尊貴無比。
看著跪在下面的暗影,楚燁稍稍抬了下眼角,似乎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興趣極大:“她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影衛跪在地上忠心耿耿的回話:“鎮國公世子去找徐姑娘了。”
楚燁敲擊著桌面的手指停住:“說了什麼?”
影衛揣摩著得到的大量資訊,思考著該怎樣告訴眼前這位正值春風得意的君主,畢竟被未來媳婦戴綠帽子,對一個男人來說真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世子說他鐘情于徐姑娘,而徐姑娘她……”
“她是不是看著也喜歡裴錚?”
影衛忙低下頭,不敢再多言一句;甚至連貼身伺候在楚燁身側的大太監福全都閉氣凝神,不敢貿然多講一句。
清涼的鳳眸裡漸漸騰起冰冷之色,俊朗的面容也隨著時間的悄然流過而開始變的硬冷;是人都能看出皇上這是動怒了,可這位心沉似海的天子卻是神色不動,讓人窺探不出一絲多餘的情緒。
福全自幼就照顧在皇上身邊,眼看著那位徐姑娘又要把皇上給氣個半死,心疼主子的福全終究還是忍不住,走上前小聲勸說:“皇上,那個徐姑娘未免也太不識好歹了。”
楚燁冷冷的開口:“她在朕這裡不識好歹也不是一兩天了。”
福全道:“那皇上何不撤了封后詔書,直接將徐家下罪入獄,反正徐權曾經對皇上做的那些錯事,讓他死十次都活該。”
楚燁瞥了眼福全,福全忙低下頭,背上卻被這一眼驚起了一身的冷汗。
“沒錯,徐家是活該,但讓他們就這樣痛快的死了,不是便宜了他們嗎?”
福全不解道:“皇上?”
楚燁放在龍案上的手指緩緩收緊,琉璃般的眼睛裡帶著不解和闇火:“朕不明白,朕哪一點比不上裴錚?朕更奇怪,憑什麼朕堂堂一國之君要被同一個女人甩兩次。”
福全在心裡一陣唏噓,雖說他看不上徐家和徐昭,但有一點他是佩服那個丫頭的。
自小伺候在皇上身邊,他最是清楚這位主子是個多麼高傲的性格;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卻總在一個小丫頭面前吃暗虧;五年前被甩了,皇上魂不守舍的半個多月,這五年來的點點歲月,徐昭這個名字就像是沁了毒的酒,一直深深地紮在皇上的心口上,別人是碰不得也摸不得;如果五年後皇上再被甩,還不知道這次皇上又要有多少日子魂不守舍了。
☆、003:大婚相見
鑼鼓喧天,紅妝十里。
當整座京師快要被帝后大婚的喜事淹沒在一片熱鬧的紅海中時,徐府卻哭成了淚海。
一輩子都在玩弄權術,關鍵時刻卻被權術玩了的徐權徐大人拉著親閨女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再三交代:“阿昭,一定要儘快懷上皇嗣,爹還在等著弄死皇上呢。”
徐昭嘆了口氣,徹底確定親爹要讓她當寡婦的心早已深入骨髓、駟馬難追了。
親孃張氏上前抱住女兒柔弱的身軀,小聲傳授宅鬥秘訣:“雖說皇上登基不久,現在後宮只有你一人;但你也要小心盯著,千萬別讓邀寵不要臉的小賤人得了爬上龍床的機會;就算是將來皇上有了其他妃子,你也要使出雷霆手段,讓那幫小蹄子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後宮之主。”
看著已經很有當今天子丈母孃姿態的親孃,徐昭連忙點頭答是,生怕從親孃的嘴裡再聽到些驚世駭俗的話。
年紀大她五歲但總是嚮往江湖俠客生活的兄長也在最後站出來,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