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自己腦仁一陣陣的抽疼,她怎麼覺得自己又像是回到了過去剛剛進宮時的日子,每天以揣測著楚燁的意圖過活;這他媽的都是些什麼事?感情她折騰了這麼久,從大梁的京城一路鬧到了大宛,到最後還是繞回到了原地,終究是沒跳出楚燁的手掌心。
看徐昭撲倒在軟墊上痛苦的嚶嚀,綠珠擔心的出聲:“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老孃怎麼了?老孃這是快要被你們給氣死了。
天底下還有比她還要苦逼的女人嗎?昨天晚上被楚燁折騰個半死也就罷了,畢竟那也是她願意的,但這剛睜開眼還沒多久就又丟給她這麼大一個難題;這究竟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的考驗還是老天爺見不得她過得太好?
徐昭抽瘋般的倒在軟墊上掙扎著抖了許久,最後翹起右腳神經質般的又抖了三抖後,一個翻身就扶住綠珠的肩膀;綠珠這小丫頭八成是沒見過她這般動如脫兔般的動作,嚇得睜大了眼睛,可臉上的忠耿之色卻是一點也沒改變;果然,是個純種的女爺們!
“聽著,你剛才的那番話以後不許再講,就算是憋不住想說,也不準對他人說起,只准在本宮面前提,明白嗎?”
綠珠笑的眼角彎彎:“娘娘放心,奴婢只會將耿直之言說給娘娘聽!”
徐昭嘴角一列,呸個耿直之言,跟她爹一個德行成天要她去勾引楚燁,這哪裡是耿直之言,分明就是狐媚之語。
難怪外間都傳言她是狐媚之人以色侍主,感情她身邊之人在這上面也算是出了力的;雖說這些言談也算是變相表示了對她容貌的讚許和肯定,可被人說的這麼難聽,就算臉皮厚如城牆的她偶爾也是會很傷情的好不好。
就在徐昭一邊傷情一邊苦逼的搖頭嘆氣暗怨自家老爺子這要讓她當寡婦的心實在是太堅決的時候,鳳攆終於回到了棲鳳宮;只是在鳳攆剛剛挺穩,伺候在宮門前的宮侍們就忙走上來,隔著珍珠簾子對她說了句‘徐大人攜徐夫人早已等候多時了’。
哎呦餵我的老爹啊!您這嗒嗒的速度是不是來的也太快了。
徐昭扶著發軟的後腰任由綠珠扶著從鳳攆上走下來,看著跪在數步開外的親人,一時間心口麻麻的;原本在心底醞釀起來的一點埋怨也在這一眼中消失無蹤,面前的這些人是她的親人,雖說沒有血緣卻勝似血緣,他們給予過她最無私的愛,將她撫養成人,哪怕是隻衝著這一點,她也不能拋下他們。
徐昭顧不上發軟的後腰,快步走上前就親自扶起了自家老爺子和母親張氏;看著二老明顯消瘦下來的臉頰和張氏眼中蘊著的眼淚,徐昭也差點哭出來;但與此同時,心裡卻有些怯怯的,她的身世大哥徐諾是知道的,這些天她一直裝聾作啞的不提,大哥似乎也是為了顧及她的心情也沒多提,只是不知道大哥有沒有給二老提過?
如果他們知道她並非他們的親生女兒,兩位老人家可還會認下她?
就在徐昭遲疑小心,不敢開口喊一聲父親母親時,一旁穿著御林軍鎧甲的大哥徐諾卻先開口:“妹妹莫不是開心壞了,看見爹和娘都不知道叫了?!”
徐昭轉頭看向徐諾,見他悄悄地對自己做出一個點頭的動作後,徐昭立刻心領神會,對著二老便喊出聲:“爹,娘,女兒回來了。”
一番久別重逢的家人相見自然是伴隨著淚水和溫馨的,徐昭感激徐家二老對她的牽掛,更感謝哥哥徐諾無聲之中對她秘密的隱瞞;她的大哥啊,雖說是個看上去的大老粗,可這心思細起來比蠶絲還要纖細;他知道在她心目中徐家人的重要性,讀懂了她心底的膽怯和不捨,所以在最後,只知道所有真相後還是選擇為她做出善意的隱瞞。
這要她想起年幼時曾跟在大哥身邊時,大哥一手牽著她,一手替她拿著糖葫蘆,袒護般的仰著下巴,說道:“妹妹,等哥哥長大了學會很厲害的武功,一定會好好保護你。”
那時她太小,不明白大哥口中的‘好好保護’是什麼意思,只是天真的歪著腦袋,看著哥哥手中拿著的晶瑩剔透的糖葫蘆,饞滋滋的舔了舔還沾著黏黏糖汁的嘴角,說:“阿昭不要保護,要糖葫蘆。”
至今她都記得在聽到她的這聲回答後,大哥爽朗開心的笑容;然後躬下身摘下一顆糖葫蘆塞進她這個小饞貓的嘴裡,說:“行,給你糖葫蘆,以後大哥天天給你買。”
至於到最後她有沒有天天吃到糖葫蘆她記不太清除了,只是清楚的記得半年後她長了蟲牙,孃親心疼的不得了,乾脆絕了她所有的甜食,讓她一心一意的治療嫩嫩的小奶牙。
曾經的記憶,現在回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