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兔生的幼小袖珍,以群居生活,以山中百果藥仔為食;因常年飲雪水、吃珍藥,銀毛雪兔早已成了藥兔,身上的一骨一肉一血都是千金難求的珍品;曾有世外神醫留下遺篇,上面詳細記載了銀毛雪兔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效;將死之人若喝其一口血,必能從鬼門關中走回來,年邁之人若吃其一口肉,翌日白髮變烏,肌膚恢復青春年少。
正是因為世人將銀毛雪兔看做了如靈丹妙藥般的存在,所以不少人都妄圖趕往極北之地求得;可這銀毛雪兔豈是常人能捉的?且先不說它們的生存條件有多惡劣,就是這雪兔堪頗高的靈智都夠讓敢打它們主意的人喝上一壺了。
再說,銀毛雪兔的生存地位處北戎地界,而這北戎人不光好戰熱血還十分迷信,從祖宗開始就將銀毛雪兔看做神物般的存在;所以不少想求得銀毛雪兔的人還沒到達極北之地,就先死在了北戎人的刀下。
可就是這樣傳聞中傳奇般的存在,為毛現在跟一堆又掉毛又扯老鴰嗓子的野雞關在一起?
沒錯,此刻這小廝手中提著的獸籠裡,就關著一隻扭著肥臀、睜著金目、抖著鬍鬚、攥著毛爪的銀毛雪兔。
☆、022:一主一寵
其實剛才驚鴻一瞥,徐昭也不敢肯定這獸籠裡關著的是銀毛雪兔,畢竟小傢伙此刻早已狼狽不堪,一身雪白的銀毛早被滾的灰撲撲,聽聞銀毛雪兔是一種性格很高傲聰慧的動物,所以在看見這小傢伙狼狽的耷拉著一個碩大的耳朵又頂著一副呆蠢的表情時,她也猶豫了;可是,在看清楚它細嫩幼白的肚皮和那雙赤金髮亮的兔眼睛,徐昭再也不會懷疑。
沒錯,落毛的銀毛雪兔那也是傳奇般的存在,誰他媽敢指著這貨說他就是隻野山兔,那簡直就是對它極大的侮辱。
徐昭不理會一臉討好的小廝,隔著獸籠對上雪兔金色的眼珠子,壓低聲音:“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知道你們這種東西往往都很聰明,你要是能大致懂我的意思就扯扯你的鬍鬚,我能救你出來。”
銀毛雪兔警惕的瞪著徐昭,小傢伙似乎對人類有很深的敵意,在對上徐昭雙眼冒光的眼睛時,居然骨氣的一扭頭,抬起兩隻前爪,擺出一副要對她噓噓的流氓姿勢。
尼瑪!還真把自己當珍獸了!
徐昭生氣了,直接轉身要走;管它個滾犢子,直接讓伙房的人燉了吃肉,保準以後百毒不侵。
可徐昭還沒走兩步,就聽身後傳來小廝的驚呼聲:“呀,這野兔子瘋了,居然使勁兒的拔身上的毛;不行不行,趕緊交給後廚直接撥皮,它再這樣拔下去就變成血兔子了。”
徐昭停下腳步,嘴角忍不住的扯出一個勝利的笑容;熊兔子,老孃不信還制不住你。
徐昭得瑟的轉身,攔住小廝,再次對上銀毛雪兔那雙金色的眼珠子:“怕了吧?”
“吱——”熊兔子掛了一泡委屈的眼淚。
“以後還敢對我耍流氓嗎?”
“吱吱吱——”熊兔子拔了一根自己身上的毛賄賂她。
徐昭擺擺手,嫌棄道:“毛都變黑了,老子不稀罕。”
“吱——”熊兔子低下頭,在向自己的命運低頭,也向唯一能救它性命的壞女人低頭。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兔子善了被壞女人欺!
寧威一直在關注徐昭的舉動,看她像是抽風似的對一籠子野山雞、野兔子說話,走上前道:“小爺還沒對你嚴刑拷打你就先裝瘋賣傻?別鬧了,吃飯!”
徐昭指著獸籠裡的被倒黴和命運齊齊玩弄的珍獸:“我要養。”
寧威一看只是只灰不溜秋的野兔子,還長的跟耗子似的,立刻嫌棄:“什麼口味呀你,這麼髒的東西你也喜歡?”
被侮辱的銀毛雪兔怒了,舉著自己的毛爪衝著空氣亂揮,吱吱吱的一通亂叫。
徐昭怕這小傢伙再鬧下去會被寧威察覺出它的不凡價值,忙攔在獸籠前面堅持著:“我不管,反正我要養,我被你軟禁在這裡會悶死的,養個寵物權當解悶。”
寧威實在是不想跟一個娘們討論養寵物的事,擺了擺手就不耐煩的應下了。
無意間得了這樣一個寶貝,誰還有時間跟寧威那個傻缺一起吃飯;徐昭找了個理由就讓寧威派人將飯菜送到她房間,然後抱著銀毛雪兔先一步回到房裡。
請人端來溫水親自給這髒兮兮的小東西洗刷了一遍,看著盆裡的清水漸漸變黑,先前還一臉挫樣外加倒黴相的小傢伙一下變的又雪白又幹淨,徐昭稀罕的捧起小傢伙就一通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