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
就看先才還儀態萬千,連衣角都沒皺一下的王氏,此刻卻是披頭散髮、衣衫不整,頭上的東珠歪了,耳朵上的耳環掉了一個,臉上的胭脂也暈開了,居然比此刻的徐昭還要狼狽幾分;活脫脫的一副被人凌虐慘了的樣子。
“母后,你這是……”
王氏演的更加賣力:“皇上,你可一定要為哀家和徐倩做主啊。”
楚燁眉心微蹙,深沉幽邃的目光在徐昭和王氏身上掃過,最後,卻是看向徐昭:“到底怎麼回事?”
徐昭跨步上前,看向裝白蓮花的王氏,一聲冷笑:“皇上,太后說臣妾狂性大發殺了人,可臣妾卻是看見太后表裡不一,殺害了臣妾的表妹栽贓給我;還請皇上為臣妾主持公道,為表妹的慘死討回真相。”
“你胡說,徐倩是你一劍殺死,楊氏也是被你的暴行逼瘋;皇后殺人犯案後不知羞愧認錯,還敢巧舌如簧;皇上,此女不誅,難還世間一片正氣,更是讓慘遭遇害的人亡魂難安。”
徐昭哧的笑出聲:“你也知道亡魂難安?那太后一定也聽說過冤鬼索命吧。”說著,徐昭指向倒在地上的徐倩,用詭異眼神看向王氏:“太后如此草菅人命,可要小心造孽太多,不得善終。”
王氏向來是不信神佛的,可是卻被徐昭的話硬是說的心驚肉跳,臉色都變了幾分。
可畢竟沉浮深宮數十年,王氏大風大浪什麼沒見過,所以很快就穩住心神,不再與徐昭逞口舌之利,看向楚燁:“皇上,你要是不信哀家的話,可以問一問楊氏,問她誰是殺害她女兒的兇手。”
好她個王氏,原來她控制楊氏不僅是要讓楊氏殺了她,還留了一手讓楊氏冤枉她?
楚燁懷疑的看向抱著受傷的手神神叨叨的楊氏,剛準備開口,卻被徐昭一聲攔下:“太后剛才也說了,楊氏瘋了,一個瘋子的話怎麼可信?”
王氏譏笑道:“皇后難道不知道嗎?有些人面瘋心不瘋,哀家相信對於殺女仇人,楊氏一定會記住。”
看著王氏勝利在望的笑容,徐昭抿緊唇角,但就在眾人都以為她被王氏壓制的無法翻身時,她突然仰頭長出一口氣,似是放下心中大石般輕鬆道:“皇上,一個瘋子的話我們是不能信的;但如果這個瘋子不瘋了,她說的話就一定可以證明臣妾的清白。”
王氏一怔,訥訥的看向徐昭,楊氏一旦開口一定會對她不利,關於這一點徐昭應該能猜得出來,可為什麼她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倒是一副輕鬆自如的樣子,像是早就在等著她說這句話一般。
徐昭看著王氏懷疑不安的眼神,淡笑著從袖中掏出一方白色的帕子輕輕地擦拭著臉上身上的血漬,一臉鎮定自信:“太后恐怕還不知道吧,神醫朱澤此刻正在宮中;本宮相信,依朱澤的本事治好一個被藥物控制的瘋子,絕對是綽綽有餘。”
☆、044:表白的元宵小爺
王氏在聽到朱澤這個名字時就已臉色難看,對於這個素有醫仙之稱的神醫,她就算是在深宮之中也聽說過他的名頭;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朱澤此刻居然在宮裡。
王氏不禁惱恨的回頭去瞪站在身後的張嬤嬤,這幫沒用的蠢才,為何疏漏了這麼重要的訊息。
張嬤嬤等人慌忙低頭,永遠死沉無神的眼睛裡閃過怯怕;因為只有他們領教過這位‘溫順淑德’的太后的真正手段。
徐昭一直在盯著王氏的反應,自然也察覺到她瞪張嬤嬤等人的眼神,臉上拂過一絲冷笑,心道這老女人還真不是個善茬,在她手裡栽了小跟頭,勉強不算虧。
王氏深吸幾口氣,上挑精明的眼睛在眯了幾眯後,臉上的煞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輕鬆的笑容:“既然朱神醫在此,那就勞煩他了,萬萬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王氏的態度讓徐昭起疑,可她還是從容淡定的接過話:“放心,兇手一定會揪出來。”
從頭到尾楚燁都沒參與她們二人的唇槍舌戰,但心底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轉眸看向太后:“母后,今日您受驚了,兒臣會讓太醫過來給您瞧瞧;至於接下來的事交給兒子辦就好。”
王氏捏著帕子對楚燁露出會心一笑:“都是哀家給皇上找麻煩了,本想著充實後宮為皇家延綿子嗣,沒想到卻出了這等凶事。”
楚燁溫和笑著:“兒子能明白母后的良苦用心,只是如今這選妃之事還沒開始就先出命案,實在是不好的兆頭,兒子認為這選妃還是押後吧,等兒子得了閒,親自去護國寺沐浴齋戒三日,告慰蒼天宗祠後令禮部選出好日子再另行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