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杜澤斷言,徐昭懷的這一胎十分兇險,母子二人只能保下一個方為上策;奈何當日徐昭苦苦相求,他才甘願陪著她冒死一試;雖說是勉強保住胎兒和徐昭,可徐昭的身體畢竟是受到了太大的損耗;所以,伴隨著預產期的臨近,徐昭的身體狀況也漸漸出現了一絲狀況,身子越來越虛弱。
用朱澤的原話來說就是,徐昭現如今的這副身子骨,如果是落到別的大夫手裡那絕對就是等死的命,命運無常,可偏偏就讓她碰見了他;雖說徐昭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會受一些苦,但好歹也會有驚無險,只要不送了這口氣,就一定能夠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
只是,就在徐昭安心靜養的時日還是出現了狀況;第一件事,就是關於段清。
當日在大梁京城段清被楚燁軟禁,本來依著他的一身功夫,就算是翎羽衛看守也要費些力氣,未解後顧之憂,也是為了讓他老實一點,楚燁用了一包化功散幾乎散盡了他的一身本事;這也就是為什麼在黑鴉隊和徐昭聯手將他救出來的時候,他堂堂手握數十萬軍權的尊貴王爺竟似只軟甲蝦一般只能被人揹著跑路的真正原因。
被救出來後的段清也算是吃了不少的苦,尤其是在恢復自己武功的事情更是困難重重,不得其解;要知道,楚燁手裡握著的那些寶貝可都是經由朱澤這個混小子一手煉製,不過是小小的一包化功散,對朱澤來講更是手到擒來。
朱澤渾身上下,除了醫術了得,外加一張娃娃臉看上去頗為招人喜愛之外,這煉毒的本事也是一流的;經由他手裡的東西,效果自然是要比尋常的更強一點,威力更猛一點,後遺症反應更折磨人一點而已。
所以,被救回來數月的段清雖說精力已經大好,可這身手卻從頂尖高手一下淪落到三腳貓的功夫,為了這事黑鴉隊上下沒少想辦法,但奈何經朱澤煉製的化功散藥效實在是太頑固,任憑黑鴉隊和整個鎮北王府抓破了腦袋都想不出辦法讓段清恢復。
堂堂一軍統帥,如果變成手軟腳軟的小娘們,扛把九環刀把腰閃了,踩個梅花樁從上頭掉下來了,耍個紅纓槍又被紅纓槍紮了屁股;到時候,別說是他段清的威名,就連整個鎮北王府和鎮北軍都要被他給帶累了。
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就在黑鴉隊和段清急的頭冒熱汗,抓耳撓腮的時候徐昭出現了,更重要的是跟在徐昭還帶著她的專屬‘老媽子’朱澤;雖說現在朱澤會煉製毒藥的本事只有徐昭、楚燁和周蘭幾個少數的人知道,可他堂堂神醫的名聲卻是天下皆知;既然宮裡的太醫都拿段清身上的化功散沒辦法,找朱澤來試一試總算好歹還算有個希望和盼頭。
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僥倖心理,黑鴉隊們在朱澤將徐昭的身體調理的相對穩定了一些之後,扛著他們家主子上門來不吝賜教了。
話說那天,徐昭抱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正在瑰瑋宮的後花園躺在貴妃榻上曬著太陽,用朱澤的原話就是,孕婦要多見見好天氣,多讓太陽公公曬一曬,這樣生出來的孩子又健康又熱愛大自然。
總之一句話就是,也不知朱澤的這句話是真是假,但徐昭為了孩子好二話沒說就相信了;就在她美滋滋的眯著眼睛曬著太陽的時候,從遠處疼來一片黑壓壓的‘烏雲’,跟著,‘烏雲’放下了一個被養的面色紅潤有光澤的男人,男人在看見徐昭時先是一怔,跟著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布滿了久別重逢的歡喜之色。
徐昭依然保持著眯著眼睛的動作看來人,在確定來者是誰後,一邊打著小扇子一邊調侃面前這傢伙:“段清,真看不出來呀,你還有唇紅齒白當小白臉的潛質呢。”
此話一出,一大團‘烏雲’都毫無預兆的集體崴了腳。
心裡都為眼前的女子豎起了大拇指,這錦榮公主真是彪悍吶,調戲起他們家小王爺都不帶打草稿的,張嘴就來;關鍵是,被調戲的小王爺似乎還很高興;哎!男人啊,你要不要把自己的喜歡之意表現的如此明顯。
段清被徐昭的一句話逗得耳根子直髮紅,一雙眼睛更是閃爍含水,連看徐昭的勇氣都沒了,整個人羞怯怯,道:“公主近來身體可好了些?本應在公主一來就來請安的,奈何身體不虞;段清感謝公主在大梁的救命之恩,待他日有機會,必當湧泉相報。”
徐昭見段清在面對自己時並沒有因為自己快要鼓漲炸的肚皮而驚愕半分,便知道自己身懷有孕的訊息算是在行宮中不脛而走了,只是這小子數月不見,怎麼開始變得酸溜溜的?
徐昭嫌棄的抬著一邊的眼角看他:“你最近是不是醋吃多了,說個話都酸溜溜的;什麼湧泉相報,什麼救命之